幼稚。
极端的幼稚!
纸条哐哐哐一折,然後,直接越过裴听寂严防死守的胳膊,丢在了他的卷子上。
笑话,想要拦我,小瞧我。
笔盖一盒,宿池小小嘚瑟。
裴听寂被这麽一扔,吓了一跳,瞳孔放大,看着四折叠的纸条,嘴巴撇了撇,满脸不以为意,最後……眼里藏不住笑,打开了纸条。
入目,一枝花。
什麽花?
原谅裴听寂辨认不出这麽抽象的花,细长细长,跟一团杂草一样,上面有着极小的花。
裴听寂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最後还是一边的小字深得人心。
——对不起。
——your,宿。
嘻嘻。
“裴听寂,干嘛呢?”
裴听寂下意识遮盖住小纸条,循声看去,是他们的班主任,正站在窗户处,朝他笑眯眯呢。
不嘻嘻。
裴听寂起身,纸条被带到地上,脚一踢,踢到了地上的箱子後面,卡得刚刚好,保证方老班进来也看不见。
却不料,方凭舟并没有想要检查的意思,他直接推开门,从前门进来。
“龇着大牙,看给你乐得,坐下吧。”
班里有人忍着笑意,往後瞅。
宿池头低得更狠了,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传纸条了。
一传一个准,保证都给抓到。
裴听寂没有收敛,笑着坐了下来。
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错觉。
方凭舟看了看表,让颜烟下去了,他站在讲台上,宣布刚刚开会让下达的消息。
“还有五分钟,说个好消息。”
写卷子的纷纷擡头。
“啥?放假吗?”
绪至言龇着大牙乐呵。
“不是,放假还早。”
方凭舟笑着摇头。
“什麽?”
“是什麽啊?”
方凭舟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静。在班里安静下来後,他说:“周三月测继续,月测後——所有人都必须要住校,早上五点四十集合跑操,六点四十早读,七点五十五下课吃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这不是好消息!”
“老方,你是不是开了假会?快,摇醒我!!!”
方凭舟没有打断,看着底下学生发疯,在下课铃声响的那一刻,他笑呵呵,说:“请珍惜你们最後的自由~”
说完,离开教室,顺带把门关好。
顿时,二班发疯怒喊,紧接着,整栋教学楼都疯狂尖叫。
宿池习以为常,倒没有不适应,毕竟上一辈子,在一高,比这个强度还要大。
只是,一边的裴听寂竟也没有什麽反应。
这就是学霸的修养?
下课铃声一响,对方直接趴下,钻进课桌底下,找起纸条。
宿池:……
不过一个纸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