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掉在地上,裴听寂必然会被吓醒。
班里人补觉的,估摸着也不会幸免。
宿池探出手,把书拿开。
熟悉的睡颜,像是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眉目间的青涩,不断提醒着,今时不同往日。
他现在和裴听寂没有任何关系。
太阳不知何时移动过来了,从窗外探出的一束光,落在了宿池的桌子上。
刚好,错开了裴听寂。
光线豁朗,裴听寂睡着的时候很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呼吸均匀而平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给那张总是肆意张扬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
他静静地看着裴听寂,心中五味杂陈。
庆幸自己的重生,也在害怕自己的重生。
害怕。
害怕裴听寂不喜欢他。
上一辈,养了裴听寂三四年,他没有听到过一句类似于表白的话。
而,这一辈子,他更没有信心……
宿池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的天空。初升的太阳,柔和的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
绪至言拎着面包回到教室,看到後面趴在座位上的俩人,咽下了想要说的话。把东西放在自己位置处,去拿扫把打扫卫生去。
随着教室回来的学生越来越多,裴听寂幽幽转醒,一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绪至言看到,扔下扫把,几步跑到自己位置处,把面包和饭卡递给裴听寂,“面包五块,你饭卡还有一块。”
“哦。”
裴听寂揉了揉眼,把面包放在宿池桌子上,饭卡塞回桌兜里。
“你同桌去办公室了。”
绪至言主动说道,“老方来过了,估摸着是宿池书本到了。”
书本?
裴听寂脑袋清明一瞬,点头,“一个人?”
“昂。”
绪至言说完,就看到裴听寂起身,“你去那里?”
“厕所。”
裴听寂丢下两个字,从後门离开。
绪至言收回视线,张罗着,补卷子。
四处一借,把空的地方补上,然後交作业去。
另一边,宿池抱着一摞子书,朝班级走去。
这些书都是订书时多的,全都是崭新的,课本高中都一样,这些都是二高的练习册,根据学生程度选择的。
高三了,课本讲解都在收尾,接下来,都是按照定的资料开始复习。
宿池脑壳疼,感觉头大。
想要走个捷径,回忆回忆高考,结果宿池发现,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高考作文题目,其他啥都没有。
另外,就是过年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型流感,直接造成范围性封禁。
持续三个月,全国才彻底控制才住流感。
宿池叹了一口气,有种重生拿了太监剧本的无力感,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裴听寂,避免上一辈子的悲剧。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听见一声询问,“想啥呢,喊你也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