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视野很好,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公寓下走到的人群和旁侧的街景。
稚京视线停顿两秒,最後收回目光,她低头看向暖色花纹的地毯,瞳孔有些空洞。
直到现在,稚京还是感觉这一切像是短暂发生的梦境,并不真实。
窗外的冷空气穿过稚京的长发,蔓延在室内。
。
两天後,依然没有关于稚京的任何消息。
安德森的耐心已经耗尽。
而稚京却已经在公寓内租住下来。
她在清晨走出公寓,去商店购买生活必需品,她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中,提着纸袋温吞的回到公寓内。
也许是因为离开安德森先生的原因,稚京没有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轻微厌食的症状也似乎有些减弱。
天气降温,窗外已经陷入夜晚,在霓虹的光影中白色雪花不断飘落,最後安静地堆积在窗户边缘。
室内暖气覆盖。
稚京坐在休息沙发中,瘦弱的脊背向後倚靠,身体完全陷入沙发的柔软中,腿部盖着一条暖色毛毯。
她侧目看向窗外飘落的白色雪花,忽的想起圣诞夜前夕,她坐在卧室内,同样侧目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
但是现在环境发生了变化。
她短暂的想起与安德森先生相关的记忆,以及进入圣诞零点後,相互拥抱的体温。
直到现在,稚京也不明白安德森先生对她産生偏执的原因,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她隐约的察觉到安德森先生的情绪,也许是那些她刻意忽略的不明显情感吗?
稚京第一次没有任何逃避的思考这些问题。
在她察觉到她安德森先生对她産生兴趣时,她迫不得已选择离开古堡,但是安德森却已经提前调查了她的身份资料,也同时知道她与柏得温的微妙关系。
所以在瑞伊死亡时,她被惊吓到,只能暂时选择安德森先生。
她试图相信安德森先生,对她産生的情感只是饲养宠物的兴趣。
但是在亲吻发生时,一切都産生了变化。
现在的关系更让稚京感到混乱。
也许是与柏得温类似的喜欢情感吗,这个思维突然出现在稚京的思绪中,她立刻怔住,视线有些失焦。
鹅绒似的雪花混乱飘落,像是与稚京的心跳同频。
稚京缓慢收回视线,最後低头看向手腕处的浅色伤口,指尖触摸後最後环住收紧。
电视屏幕投映着混杂的光影,落在稚京安静的眉眼上,将她垂落的眼睫晕染。苍白的脸部也似乎被暖色的光影覆盖,浮起一层不明显的薄红。
稚京不希望安德森先生会对她産生情感,她也许并不需要,这只会让她更加混乱,无法脱离掌控。
。
一周後。
在英国的深夜,林顿收到关于稚京的航班信息,以及一份被密封的文件,里面装着关于稚京的近期照片。
林顿站在书房外,礼貌敲响木门後,推门走入。
昏暗的影子与内景融合,安德森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手臂漫不经心地搭在椅子扶手处。
他微阖眼睑,听到书房内的声音後,他并没有掀眸,只是低声冷漠开口:“有消息?”
林顿走到书桌前,停在一个合适的距离。
“是的,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立刻掀起眼皮,视线看向林顿,瞳孔被压在眉骨的阴影中,清晰阴沉。
林顿握着手中的文件,继续道:“我已经查询到关于稚京小姐的航班信息,一周前,她登上去往纽约的航班。”
“这条航班信息被人刻意抹除,所以之前才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