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滚烫,稚京的心脏却感到冰冷,她的脊背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但她忽的想起安德森先生说的有趣,她不得不控制自己轻颤的脊背,握着对方手腕的指节微微用力。
安德森注视着稚京,逐渐减轻手腕力度。
她将安德森先生的手从她脖颈处移开,纤细的手腕自然垂落,手心再次接触到柔软的床面。
那种莫名的窒息感似乎也在此刻减弱,稚京重新低下头,眼睫遮住眸底的情绪。
稚京尝试给出回应,唇肉微张,却很难发出声音。
她应该妥协。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也是唯一可以解决眼下境遇的办法。
稚京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小声开口:“我。。。。。。”
“会习惯的。。。。。。”
她也许会习惯的。
·
接下来的几天,稚京没有再次接到柏得温的电话。
稚京坐在床沿,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旁边的电话机,思绪微怔。
她并不期待柏得温的再次来电,但她的思绪完全被柏得温提起的事情填满。
关于安德森先生,她了解的部分太少,除了柏得温提起的心理疾病之外,她并不知道安德森先生的其他事情。
甚至是年龄。
稚京怔怔的注视电话机,直到眼眶处传来酸涩感,她微落眼睑,随後擡头看向右侧墙壁。
她不知道现在的境遇能用什麽办法解决,时间一长,逃离的想法在稚京的思绪中更加清晰。
没有比离开更好的选择。
无论是安德森先生还是柏得温,她都感到恐惧。
稚京的视线沿着墙壁缓慢向上,最终转向洁白的顶部,视线微怔。
她不知道安德森先生此刻是否在注视她。
。
稚京缓慢走下扶梯,指节轻搭在木质扶手上方,视线落向前方。
在古堡内的这段时间内,她并没有完全熟悉路径,对古堡外部的环境更是一无所知。
她需要尽快熟悉路线。
稚京走向扶梯,小心翼翼地擡眸看向墙壁,观察着两侧是否有监控摄像。
她缓慢走出古堡,穿过草坪走向羊群。
忽然走出卧室会有些可疑,尤其是在与柏得温通话之後。但稚京目前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让自己的行为尽量合理。
稚京视线看向羊群,眸子擡起看向前方,远处薄雾将森林的景象模糊。
在遇到安德森先生之前,她被困在森林内,无法寻找到正确出口。
离开这一个选择对稚京来说,太过于困难。
即使她可以避开安德森先生视线走出古堡,也可能会被再次困在森林内。
稚京注视着前方,感到一种清晰的无力感。
在稚京思绪微怔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稚京?”
稚京转眸,特蕾西的身影出现她的视野中。
特蕾西走向稚京,眉眼上浮起轻快的笑容。
“有很长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稚京收回思绪,回应礼貌的浅笑。
“嗯。”
稚京思绪有些复杂,眸底的空洞失神还没有完全消失,即使是礼貌的浅笑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