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逃课啊。”韩柳意听不下去,一手搭在这个女生的桌子上,“你逃一次他逃一次,大家都逃一次就公平了嘛,怎麽还比来比去的。”
“……”女生无语了,韩柳意是班里出了名有点疯疯癫癫的,这会儿听人这麽一说,女生干脆白了他一眼,骂道:“神经病吧你。”然後就写她的卷子去了。
韩柳意鹦鹉学舌也说了句“神经病吧你”,扭着脖子转回去了。
“你真欠。”肖娅说。
韩柳意挑起一边眉毛,瘪嘴表示我就这样。
走廊这儿。郭庶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班的尖子生,全校数一数二的好苗子,另一个他倒是不愿多评价了,在这会儿的他看来,这明显就是好学生被坏学生带坏。这事儿早有苗头,上回他就见这两个人走得太近。
“傅明恕你说说看,你为什麽要逃课?逃课的话又去了哪里?”
傅明恕说:“对不起郭老师,我忘了跟政治老师请假,等会儿我会过去跟她道个歉。”
“这些都是必要的,但我问的你没回答,你为什麽逃课?你怎麽好端端的做出这个事情?”
“我……”
“我家里出了点情况,是我让他过来帮忙的。”看不下去郭庶丰对傅明恕的逼问,陈序就抢着说了。他回学校的一路上就想好了这事不能再让傅明恕一个人揽,无关乎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就事实来说,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他的原因。
“你家里出了事,你家里什麽事?我还没说你呢,你是不是从午自习开始就一直不在,陈序,你也太嚣张了吧,你有把学校丶纪律丶老师放在眼里吗?你现在跟我说什麽你让傅明恕过去给你帮忙,你要脸吗你,你凭什麽要求人家一个好学生课都不上去帮你解决问题?!你安得什麽心?!”
郭庶丰的嗓门不大,但这会儿一层楼的人都在上课,又是离期末考没几天了的现在,下午最後一节多被安排自习,所以更是听得清楚。这些话一讲完,差不多八班前後两个班的人都听见了,八班就更别说了,早就有学生开始低声惊呼,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康平这节课就在隔壁班,闻言踱步过来敲了敲八班的教室门,他一个冷眼扫过去,全班都瞬间老实得不敢动弹。
管住了纪律,他又去郭庶丰那儿想问问是怎麽回事,也想提醒这个老郭不要在这个时候,在走廊这儿呵斥。陈序见他过来,看了眼就把视线挪开了。
“他俩怎麽了?”康平问。
郭庶丰说:“逃课。尚老师(政治老师)过来跟我说傅明恕逃课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说我们班谁逃课都不可能是傅明恕逃课,结果我去班里一打听,还真是。还有一个……”他指了指陈序,“从中午就不在,旷课旷到无法无天!”
“是不是有什麽事没来得及说?”康平这会儿试图给人找台阶下。
“能有什麽事?”郭庶丰却是冷笑了起来,“他家什麽情况整个十九中哪个人不知道,爸妈早离婚了的人,家里还能有什麽事……”
听到这话的陈序眉间不知觉地蹙了一下。四周很安静,静到他可以想到很多班级的人,甚至是楼下那一层的都在屏息认真地听着。他清楚自己的情况在这所学校里不是秘密,可他从来没有回应过,这是他的私事,无关他人,也和他做什麽没有因果关系,可奇怪的就是,所有人都把他的家庭作为了他本人最大的污点,他做什麽仿佛都带上了家庭的影子,就好像他是一件不良生産线上的残次品。
“陈序……”趁着郭庶丰被康平拉到一边劝解的当儿,傅明恕叫了他一声。其实他叫了两三声了,只是对方根本听不到似的,愣愣站在那儿。他怕他今天受得刺激太大,就想叫一叫他。
“哦……”陈序回神,看到傅明恕担心的样子,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事。”
傅明恕没说什麽,只是试图去搭一下他的肩膀,可到底记得这是什麽地方,于是擡起一半的手又悻悻收了回去。
批评并没有持续多久,郭庶丰还想着有题目要讲,又或者是看在康平的面子上,他让两个人各写一份检讨书,明天带过来当着全班人的面作反省。他们应了,回到座位上坐下。
【作者有话说】
别看他俩现在挺好,谈着谈着才会发现问题。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