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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第2页）

陈序没有随随便便就冲一个女生发脾气的毛病，见人也有几分倔，他干脆什麽都不说地不搭理了。

午自习前的时间并不长，辛筱薇自觉没趣地回到座位上没多久，班里陆陆续续就来了人。傅明恕跟韩柳意一起进来的，後者一看陈序吊着一口气在睡觉，嘴里就啧啧个不停。跟人相处了一个多月，陈序的事他也能知道点，自然也就知道这人回到了酒吧工作。

“序序，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哦，你老实告诉我现在一晚睡多久？”韩柳意一屁股坐在方才辛筱薇站过的位置上，戳戳陈序露在手肘外的几撮头发。

“关——你——屁——事……”底下回复了一句闷闷的，毫无生气的话。

“呜呜呜……”韩柳意满脸委屈地望向傅明恕，“明恕你看看像话吗，人家好心好意诶，结果序序对我这个亚子。”

“你也好好说话吧。”傅明恕笑道。

韩柳意觉得无聊，视线却落到了那个温热的三明治上，“咦~~”这人好奇地问，“序序你刚才去便利店了？”

傅明恕也跟着投来一眼。

陈序被人吵得没法睡，索性不再趴着了。但一瞥见那个被韩柳意捏起的三明治，他还是犹豫了下，最终没说是辛筱薇给的。

“那你都去便利店了，怎麽不去食堂吃啊，正餐吃点米饭多好，不然肠胃容易搞坏。”韩柳意这话夹杂了多少东西，彼时的陈序和傅明恕是听不出来的，他们只当这人又难得的正经了一回。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好受，更不知是为了掩盖什麽，陈序抢过三明治扔进了桌斗里。

“诶，你不吃啊？”

“还不饿。”

“下回趁热吃啦，这种面包边边凉掉就会很硬，不好下口。”

“知道了。”陈序搪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观察自己的傅明恕。

当天下学後，他们一起去了榆大。算起来也是来了几回，两个人现在都是一脸熟门熟路地自北门进去，走过一条林荫道，接着抄一条小径而过。小径是有一次傅明月亲自带着他们走的，说是比走寻常大路要快上个五分钟。

排练持续了三晚，今晚于蕊叫他们试装，陈序想到这儿就擡手看了眼手表。

“怎麽了？”傅明恕问道。

“哦。于蕊不是说早点到吗，我看看时间。”

“她们专业今天有一门课要考，可能没这麽快结束。”

“嗯？”话一出，陈序才想起傅明月就是于蕊的同班同学，“哦。”他安静了下去。

潮湿的小径上只有他俩的脚步声。

“你和辛筱薇在谈？”过了一会儿，傅明恕突然问道。

陈序顿下脚步，扭头看了眼对方，“你怎麽得出的结论？”

语气听上去像是不太高兴。发问的人感觉是自己多管闲事了，遂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往心里去。”

似乎是觉得莫名其妙，陈序本来想说什麽，但还是按捺下去，他始终想把傅明恕当成自己的朋友。可能近来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不对吧，像他自己就在逐日的缺觉中失去耐心，因此他也怕自己的敏感让彼此的关系疏远。

于蕊虽然人还没到，但宣传部的其他人都已在礼堂的後台忙活，服装设计系的作品也都拿来了，一排排地都推进了化妆间。学校礼堂的化妆间听着跟那些大型演唱会的名称一样，实际上却是一个教室般大小的封闭空间，里面也没有专门的化妆台，只摆了几张废旧课桌和几把椅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模特队里其他十个人都已经到了。大家都是学生，彼此间交流起来也没什麽障碍，加上他俩又是最小的，还是准高三生，刚来的时候就被问了不少问题。

设计系的学姐在烫衣服，见两个新面孔进来就问了旁边宣传部的人，一听也是模特队的後，就朝人招了招手。

“于蕊之前跟我说的两个顶高的高三党就是你们啊？”

“嗯。”傅明恕说。

“我手里的几件衣服是专门给你们带的，但尺寸还不好说，”金晶围着俩人转了圈，“估计还得改……你们先换起来看看吧，要改也得穿上看看才知道怎麽改。”

陈序他们自然没有二话，怀里分别被塞了一套衣服後，就被赶去了化妆间的隔壁——一个面积更小的房间。这里看上去更为简陋，四面白墙以外，就只有一张铺满灰尘的凳子和一扇通往礼堂外面的防盗门。

头顶倒是一盏明亮的白炽灯。

俩人对视了一眼，随後又都挪开。

“就，这麽换吧……反正都是男的。”陈序率先开口。

“嗯。”傅明恕应道，然後拉着校服衣领，把单薄的夏季校服脱了下来。他动作流畅之快倒让一旁还在犹豫的陈序愣了一愣。

“你不换？”把换下的衣服放在凳子上，傅明恕发现陈序站在原地不动作。

“哦，换。我刚才只是想这里还少张凳子，不然这衣服都摞到一块儿。”

“没事，随便放着吧，只是校服而已，就算皱皱巴巴的也没什麽好心疼的。”

“也是。”

傅明恕宽肩窄腰，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骨架上，他微微弯腰准备解开裤子上的扣子，後背的肌肉线条也跟着显了出来。陈序见了忙转开身，朝着那扇门的方向脱衣服。他擡手将上衣的衣摆撩起，撩至肋骨处时，那扇防盗门的门把突然被人从外面拧了一下。

有人？！

还不知道门是锁着的人冲过去一把顶在门上，接着拍下门边的电灯开关——他忘了这个房间没有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