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梁琛可不想帮柳望舒表白,将夏黎塞回锦被里,道:“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要起身。”
踏踏踏……
是脚步声,柳望舒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夏黎想要起身已然晚了,他可没有穿着里衣在别人面前瞎跑的癖好,赶紧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拜见陛下。”柳望舒拱手作礼。
梁琛也是闷骚到了极点,故意装作给夏黎整理锦被的模样,分明锦被盖得严严实实,还是没完没了的整理,直到柳望舒发现了夏黎。
柳望舒的表情果然僵硬了一下,梁琛瞬间扬眉吐气,道:“望舒来了?别多礼,起来罢。”
“谢陛下。”柳望舒站起身来。
夏黎紧紧缩在被子里,恨不能连脑袋都盖住了,梁琛闷骚的道:“阿黎,怎麽盖得这麽严实?柳望舒又不是外人,你还害羞上了?”
夏黎:“……”
梁琛闷骚够了,这才言归正传,道:“那兽人审问的如何?”
柳望舒将兽人招供是甯太妃指使之事,全部说了一遍,道:“那兽人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看样子并非装模作样,也不知那瘦肉之上感染了甯毋疫病。”
“哼……”梁琛冷笑一声:“好一个杀人灭口啊。”
夏黎沉下眼眸,果然这件事情与甯太妃脱不开干系,这麽说来,甯太妃寿宴绝对不简单,或许会有更大的动作。
夏黎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不如将兽人病死的消息传出去,亦能叫背後之人放松警惕。”
梁琛点点头,他之前吩咐过了,让医官不要多话,此时若是将兽人病死的消息传出去,别人不知是甯毋疫病,但指使之人一定以为甯毋疫病在大梁宫中传开,必然会放松警惕。
梁琛道:“望舒,你去将兽人转移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将他的死讯传出去。”
“是,陛下。”
柳望舒应声之後很快跪安,便离开了。
梁琛第一时间笑道:“阿黎,给寡人看看话本。”
夏黎正好也想看话本,他想看看甯无患和甯太妃此时此刻的反应,说不定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梁琛却道:“快给寡人看看,柳望舒现在是什麽表情?”
夏黎的表情卡了一个壳子,奇怪的道:“……柳望舒?”
梁琛笑起来:“自然,方才柳望舒看到寡人为你盖被,不知心里怎麽想?话本上可有写?”
夏黎:“……”
夏黎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翻开话本,不过并没有去看柳望舒的那段,而是寻找着甯无患和甯太妃的情节。
“有了,在这里……”
话本是有预知功能的,所以即使柳望舒刚刚离开,兽人的“死讯”还未传开,但话本已然预知了甯太妃和甯无患的举动。
【甯无患匆忙推门进入甯太妃的屋舍,甯太妃正在对镜梳妆,精心打扮,看得出来心情甚好。】
【“母亲!”甯无患沙哑的道:“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一个运送兽肉的兽人病死了。”】
【“哦?是麽?”甯太妃的反应很平静。】
【甯无患迟疑的道:“听说他患上了怪病,一夜之间殒命,且那病状与当年的……甯毋疫病一模一样!”他顿了顿,艰涩的又道:“是你做的麽?母亲……”】
夏黎眯了眯眼睛,看来疫病的事情,甯无患并不知情,是甯太妃的意思。
【甯太妃终于停止了梳妆,她没有转过头来,而是在镜鉴之中看着甯无患,慢吞吞的道:“儿啊,你不要怪母亲心狠手辣,想要报仇,我们无路可退。”】
【“可是……”甯无患焦急的道:“可那是甯毋疫病啊!”】
【甯太妃嫣然一笑:“那又如何?甯毋疫病咱们娘俩当年都染过,咱们已经不会染病,这些小小的疫病,不会伤害我儿的。”】
【甯无患道:“母亲知晓我不是这意思……甯毋疫病有多严重,母亲当年是经历过的,一旦爆发,整个上京城,不……或许整个大梁,都将陷入人间炼狱!母亲,我们不能这样做……”】
【甯太妃恨铁不成钢的道:“我儿!你难道忘了咱们的血海深仇了麽!!当年,当年他们是怎麽对待甯毋的?难道你都忘了麽?!”】
夏黎和梁琛一起看着话本,两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梁琛沉声道:“甯毋?难道……”
夏黎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甯无患的人设目前还有空缺的内容,他的秘密……
夏黎若有所思的道:“甯毋遗後?”
【甯无患垂下头,双手攥拳:“儿子不敢忘怀,一刻也不敢忘怀,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甯太妃打断了甯无患的话头:“我儿,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绝不能妇人之仁!难道……难道我儿还在惦记着那个夏黎?你舍不得他?”】
梁琛看到此处,立刻拍案:“这个甯无患,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惦记寡人的阿黎!”
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