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绪眼眸微眯,扛着郁楚回卧室,不轻不重放在床铺上,“行,好,你说要的。”
“没关系的裴老师,你不要勉强!”
“激将法,谁教你的?”
“鸡什麽犟?什麽鸡犟?”
下午四点半,郁楚被闹钟吵醒,闹钟是郁楚自己定的,要回家吃饭,这是大事儿,不能迟到。
不过他只是翻了个身,闭着的眼皮动了动,肩头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下来,胸口遍布粉色吻痕暴露无遗。
裴锦绪早已穿戴整齐,进卧室帮他关闹钟,然後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说了句什麽,郁楚没听清,双手抱着裴锦绪的脖颈耍赖,有种不情愿起来,又不得不起来的别扭。
“衣服要自己穿还是我帮你?”
郁楚不说话,裴锦绪默认帮忙,从衣柜里拿了咖色打底,米色针织衫和一件大衣,裤子选了一条深色系牛仔裤,又拿了打底同色系的打底裤。
穿好出来郁楚也不想自己走,裴锦绪俯身,面对面拖着臀抱他起来出房间,“腰酸不酸?”
“不酸。”郁楚本想说自己想喝水,没出口先听见客厅有说话声,耳朵都警觉地竖了起来。
“裴锦绪!”他小声喊,把脑袋扭过来,同时扶着玄关地墙,不许裴锦绪再往外走了,“你家谁在?”
“我爸妈。”裴锦绪顺顺他的脊背,宽慰说没关系,“他们知道你在。”
“啊?”郁楚挣扎着从裴锦绪怀里下来,蹑手蹑脚回房间,老老实实穿好拖鞋,在镜子面前把自己里里外外整理一遍,“你今天拒绝我,是因为知道他们要过来吗?”
裴锦绪好笑地点头,看他视死如归地朝自己走来,穿着居家拖鞋,长款大衣把他整个人显得小小的。
确实也不大,裴锦绪的手比他大很多,牵着能够完整包住。戒指在他手上很漂亮。
郁楚很听话,说好好戴着,果然每天都戴着。
他以为郁楚不敢出去了,却不想郁楚被裴锦绪牵着,大大方方走出去和二老问好。
裴锦绪怕他不自在,说了要出门,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带着郁楚直接去门口换鞋。
“裴锦绪,我有种偷情被发现的窘迫?”车上有水,郁楚仰头灌了大半瓶,然後恍惚地靠在椅背,“你爸妈他们什麽时候来的?”
“半小时前,说想上来看看。”
“哦,是来看我在不在吗?”
“他们知道你在。”
郁楚又问:“那他们知道我要跟你回去吗?”
“知道。”
“你说的?他们什麽反应呢?”郁楚紧张地望着裴锦绪,悲伤道:“他们应该还没有完全接受你和我的关系。”
“这个需要时间,但应该不会太久。你别担心。”
冉梅花在厨房忙碌一下午,这氛围像是在做年夜饭。尘肖最有眼力见,知道家里谁才是老大,一丝不茍得坐在客厅剥大蒜。
郁楚进来就见他捏着一颗剥好的大蒜在客厅灯光下翻着面儿看。
这种手法通常只在那种高级玉石拍卖会上才会有,用在一颗大蒜上,实在是不伦不类。
像神经病。
冉梅花听到开门声,立刻从厨房出来,郁楚视线拉回来,两只手都拎着东西,送出去,笑呵呵地说:“妈,裴老师一定要买东西来,我都说不用了。”
“哎呀,买什麽东西嘛,只是普普通通一顿饭啊。”冉梅花接着不是,不接也不是。
爸爸从厨房出来,想着不能让人家干拿着,接过来堆在门面的柜子旁边,“不用换鞋,快进来吧,外边多冷。”
尘肖伸着脖子招呼裴锦绪,非常大方地将身边沙发让一半给他,并把大蒜也分他一半。
一旁的郁言松擡脸睨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大蒜,无语道:“别剥了,你是想单独炒一盘大蒜吗?”
尘肖:“妈说了,这个玩意儿能放很久。”
郁楚:“有皮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