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郁楚惊讶:“尘肖自己都这麽觉得,竟然不是吗?我想着他攻略我妈都很有一套,自己父母估计更容易。”
“他爸妈不反对,是你哥反对。”
郁言松从尘肖哪儿出来,一眼望见郁楚,大步往这边迈,“怎麽上来了?”
“我想看看尘肖怎麽样了。”郁楚看一眼裴锦绪,裴锦绪接话道:“他心里挂着,睡不好。”
“尘肖没事儿。”郁言松顿了顿,“你去看吧,我在这等你。”
郁楚推门进去,只见尘肖生无可恋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你怎麽样?”郁楚慢慢挪进来。
尘肖回神,说没事。
郁楚见他真没事,直接问:“弄清楚了吗?我哥为什麽……”
这件事不弄清楚,他哥会一直闷闷不乐,兄弟连心,郁楚也会觉得不快乐,尘肖更不用提……
“我妈想我们能结婚,稳定下来,你哥不愿意结。”尘肖掀被子盖住脸,“你哥只是玩玩而已,让我别当真,他说当真就没意思了。”
“我哥他真这麽说…”郁楚不信,可这话确实是他哥能说得出来的。
晚些时候江知雅看了新闻赶来医院,进门便问到底怎麽弄的。
她煲了汤,放在桌上,揪心地看着郁楚打石膏的手,听说骨折了,蹙起的眉头没舒过。
事儿瞒不久,冉梅花次日打电话给郁楚,问他年都过了这麽久,怎麽还没有回珒城。
郁楚想找借口,想事情神不知鬼不觉蒙混过关。
郁言松则拿过电话,说下午的机票,一起回来。回来才知道,这件恶性事件上了新闻热点,冉梅花看到魂魄都险些吓散了。
她生气哥哥弟弟第一时间想的是隐瞒,那就别当什麽一家人了,郁楚回来她视而不见他手上的石膏,话都不和他兄弟俩说。
郁言松无奈想着让他爸妈先消气一晚,明天再说。夜里他和弟弟睡一个房间,翻身起夜喝水这种小事他能搭把手。
窗帘半开,有银色的月光漏进来,明天肯定有好天气。
“手痒别抓,在长肉。”郁言松按住弟弟的手,“等明天爸妈气消了,咱们好好和他们道个歉。”
“好。”
郁楚不说话了,酝酿了好久的睡意一直睡不着,他觉得他哥也没睡,这是兄弟俩特有的心灵感应,他小小声喊哥哥。
第一声郁言松没理他,第二声才装作不耐烦地应一声。
“你明明那麽喜欢尘肖,为什麽还对他说那些狠心的话。”郁楚,“说了你自己也不好受,我看得出来。”
“腻了。”郁言松说:“戒断反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才不是,你是听到结婚,怕了?”
郁言松没来得及说话,房门拧开,有人推门进来,“叽咕叽咕不睡觉,还在说什麽?”
冉梅花端了杯水进来,郁爸爸跟在後边,没开灯往床边一坐,爸爸凶巴巴说:“你们俩赶紧给我和妈妈道歉,不道歉把你们轰出门!”
“哎呀,没让你这麽凶!”冉梅花皱眉拍了郁爸爸胳膊一巴掌。
郁楚坐起来,拉着冉梅花,黑暗里眼睛亮晶晶的,“爸,妈,我和哥是怕你们担心,而且医生说只要好好养不会有後遗症。”
“说的轻巧,一个啤酒瓶砸下来,要是砸脑袋…砸的是脑袋怎麽办?”冉梅花哽咽着,一时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要是坏了眼睛怎麽办?已经吃过那麽多苦了,怎麽老天还要折磨我儿子啊……”
郁爸爸手里有纸,“进来才说好的不会哭的。”
“妈…”郁楚听见别人哭自己也哭,抽噎得停不下来。
冉梅花不让他哭,樊医生说了,少流眼泪对眼睛恢复有帮助。
郁爸爸则抱抱大儿子,“没事儿,我和你妈不怪你们,就是担心。”
一家四口躺在郁楚房间的床上,两个儿子躺在中间,爸妈一人一边抱着,冉梅花说:“尘肖那孩子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嘴甜还招人喜欢。松松,和人家在一起就好好地,别欺负人家。”
“知道了。”
郁爸爸说:“你不想说的事儿我和妈妈都知道,没关系的,我和你妈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兄弟俩平安健康,其馀的都是小事。”
冉梅花:“傍晚尘肖妈妈来电话提结婚的事。我不好替你做决定,但无论你怎麽做,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我也支持哥!”
“我其实……”郁言松迟疑了。
冉梅花握着他的手:“之前和你说过的,别想那麽多,你先是自己,其次才是爸妈的儿子,弟弟的哥哥。放松点,还是那句话,我们希望你快乐,网上的小年轻不都说,人生是用来体验的嘛。我们不一定要学着别人循规蹈矩地沿着某条既定的路线走啊,东南西北任你们走,爸妈跟在你们後边,直到走不动为止。”
【作者有话说】
再有一章完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