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裴锦绪面前没剥的大蒜捡进袋子里,打了死结,“你不能指使裴老师。”
尘肖翻了个白眼,学郁楚护犊子的语气,阴阳怪气重复:“我不能指使裴老师。”他说,“我认识老裴的时候你还在备战中考呢,我怎麽不能指使?”
“啊啊啊啊啊!”郁楚靠在沙发上抓狂,“你才备战中考!!!”
“老裴,你自己说,是不是?”尘肖哈哈笑两声,“这里就你一个小屁孩。”
“别说他了。”裴锦绪拍了尘肖一下,郁言松也瞪了他一眼,骂他多嘴。
高压锅里的东西差不多熟了,等着放气开锅。冉梅花怕做的饭菜不够吃,另从自家开的饭店里定了几样特色家常菜。
她摘了围裙和小儿子招招手,先进了小儿子的房间。
这屋子被郁楚自己收拾过,以往空荡荡的书架现在也摆满书。
上回快递员上门,问什麽东西这麽沉,郁楚从屋里探出脑袋,笑得两眼弯弯,“书,我在网上淘的书,已经绝版了,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冉梅花没说什麽,笑着帮他一起搬进房间里。
那天还是几摞几摞地放,现在已经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了。
她走过去擡手摸了摸,郁楚跟进来,“妈,怎麽了?”
“这书你自己就整理好了?”冉梅花笑道:“我还说,等爸爸哪天闲下来了,帮你先分分类。”
“不用那麽麻烦,我一下就摆好了。”郁楚坐在书桌前,桌面上两层矮架子是他频繁翻阅的书,他随便抽一本出来,翻了翻,“妈,我的眼睛没有那麽脆弱,我去复查,樊医生每次都说恢复得很好,你不要担心。”
“哦,你一点不省心,谁要担心你。”冉梅花环顾一圈,问:“今晚就收拾行李过去了?”
“明早的飞机,裴老师说怕我自己起不来,直接过去他那里。”郁楚说着立刻就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打开一看,里边还有上次去雪屋带回来的围巾睡衣。
冉梅花嫌弃一声,捡出来放在脏衣篓里,“你不知道要带些什麽,妈昨晚给你随便收了收。”她打开衣柜,最上一层放着一捆塑料袋,里面是已经搭配好的衣服,两件大衣棉袄是单独装的。
“我查过了,首都没有咱们这儿冷,但是也不暖和,再过段时间要落雪的。”
“谢谢妈妈,你对我太好了!”郁楚踮着脚把塑料袋拿下来,一一放进行李箱里,“洗漱用品不用带了,裴老师说他准备得有。”
“行。”冉梅花给塑料袋子叠叠放放,正好能关上。
箱子是密码锁的,她怕不方便开,还试了一下。
“听你哥说,去雪屋那次,你就见过裴教授的父母了?”冉梅花回头,望着小儿子,问:“你觉得,他们好不好相处呀?”
“还好吧。”郁楚想到了什麽起身过来,蹲在冉梅花旁边,神神秘秘地问:“妈妈,你觉得尘肖这个人怎麽样,或者说,你这几天对他这个人的印象怎麽样?”
“怎麽突然问这个?”
郁楚不敢说自己想依葫芦画瓢学尘肖的厚脸皮攻略大法,欲盖弥彰嬉皮笑脸道:“我就是好奇。”
“他啊,挺好的孩子。”
“没了?”郁楚蹙眉,“除了好的一面,还有没有坏的一面?比如说,他脸皮厚,招人烦。”
“他哪里脸皮厚啦?”冉梅花叹气,点点郁楚的脑袋,小声道:“不好这样说人家。他是大气,勤奋,懂得表现自己,妈妈才不喜欢闷葫芦,谁都不喜欢闷葫芦。”
“闷葫芦?”郁楚高深莫测点头,“不喜欢闷葫芦,所以不仅要脸皮厚,而且要话多!”
也不怪冉梅花夸奖尘肖,吃完饭尘肖麻溜收拾碗筷,抢到围裙後把所有人赶出来,独自在厨房收拾。
郁言松靠在厨房门框边,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问:“他这种症状多久了?”
“很久了。”郁楚捏着一根棒棒糖,靠在门框的另一边,“哥,我觉得尘肖他真的特别厉害!”
“怎麽说?”
“他有这种毅力,做什麽都会成功的!”
郁言松啧一声,皱了眉:“别和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