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耘还是没说话,腰上的手好像更紧了,抚摸的手法也很狎昵。
郁从言伸手摸上他的头,一手又去抚摸他的背,摸了好大一会儿,感受到陈耘好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把陈耘放开,然後轻轻亲了他一下。
陈耘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凑上来要加深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被郁从言拦住了。
“体温计呢?还夹着吗?”
陈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在衣服里掏了掏,最後从袖子里把体温计找出来了,好在没坏,郁从言看了一下,夹的时间不够久,温度都还没量出来,他又把体温计给放回去,重新量了一遍。
好在陈耘身强体壮,真没发烧,郁从言又给他找了一点感冒药吃,陈耘乖乖吞了药丸,然後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搭上了神经,开始解释。
“我刚才太激动了,我没想过和你谈恋爱,被吓到了。”语调乖顺又清纯。
这句话倒不算假,陈耘的确从未设想过他会从郁从言这里得到这麽一段有告白的健康关系,他脑子里想的路径好像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一条看起来最直接的路。
但得到郁从言这件事,却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只是他没想到,郁从言对他会好到这种地步,他甚至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装的扭曲的东西多了,如果不是郁从言亲口说出来要和他谈恋爱,他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得到郁从言是必要的,即使他现在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但他早晚会得到,可是和郁从言的恋爱关系,却是意外之喜。
“猜到了。”郁从言说,他知道在陈耘的眼里他们一直不对等,陈耘不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倒没觉得有什麽,陈耘年纪小,从小没接触过正常的家庭关系,他疼一疼他也无可厚非。
于是他又凑过去亲了陈耘一口,这回陈耘凑上来他便没拒绝了,耐心地引导着他。
本来郁从言还挺游刃有馀的,後来发现陈耘越亲越不对,攻势开始强悍起来,郁从言被迫由攻转守,但守也招架不住,陈耘看似游刃有馀,但其实接吻完全是莽撞得不能再莽撞,郁从言知道他的吻里带着情绪,也不好推开他,只好这麽任他亲了近十分钟,嘴都麻了,陈耘才放开。
但也只是嘴放开了,手还搭在他腰上。
郁从言怕这麽搞待会儿收不了场,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陈耘却说:“再亲一次。”
郁从言可不敢了,但陈耘又说:“最後一次。”
郁从言犹豫两秒,正要凑上去时,却发现陈耘的方向是往下的,然後就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刺痛,他反应过来陈耘在做什麽,连忙推开陈耘,反手摸上自己的脖子,“你……”
陈耘笑了,他舔了舔牙齿,问他:“要去照照镜子吗?”
郁从言有些无奈,他倒没有多排斥,但是以前他谈恋爱,这种事情都是他在别人身上做,第一回被人在自己身上种草莓,他有点不习惯。
他摸了摸脖子,自己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撩开衣领,果然看见脖子上有一处红痕,还挺明显,他在镜子里看见陈耘开门进来,有点不想理他,但想到两人刚刚确立关系又打又闹的,陈耘年纪小,郁从言不该和他计较,便想着说点轻松的事儿把这茬揭过去。
他问:“假期还有几天,刚跟你说的出去玩不是开玩笑,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陈耘靠在门边,看起来又想贴上来,但克制住了,双手抱臂,视线一直落在郁从言脖颈上的红痕上,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
郁从言还在说:“周边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你感兴趣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个年龄段都喜欢去哪儿,上回我看唐适带秦璐去约会就是往迪……”
“郁从言。”
“嗯?”郁从言擡眼看他,“怎麽不叫哥了?”
陈耘走近了,从後面又抱上他,在他耳边说:“你知道吗?你的脖颈很性感。”
然後又亲在那个红痕上,将那里弄得湿乎乎的。
“……”郁从言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同时想自己是不是对陈耘的定位有错误。
然後就听见陈耘说:“我好幸福。”
有假期有时间,出去玩的事就定得很快,郁从言问了陈耘的意见,但陈耘对于去哪都没什麽想法,只问他:“就我们两个去吗?”
郁从言本来想问问唐适的,这厮失恋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出去散散心,但在陈耘的眼神里,他没说出来,最後只“嗯”了一声。
郁从言也是第一次带人出去玩,以前他都是和同龄人去,或者自己一个人,但陈耘是个自理能力很强的男人,应该也不需要他照顾多少,他便没有在目的地上设限,选了几个网上比较受欢迎的拿给陈耘选,陈耘只看了一遍,就指出了答案。
“温泉?”
放在以前,郁从言绝对要多想,两个刚确定关系去温泉酒店,实在目的不纯,但陈耘给的理由很充分:“其他的我都去过了,只有温泉,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他说没泡过,郁从言肯定就没话说了。
订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邮件的图标弹出来,郁从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点开一看,果不其然,邮件来自他大学的教授,说来中国出差,想与他见一面。
好巧不巧,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刚好切断他们的三天假期。
陈耘去房间里收拾东西了,郁从言看了两遍那个邮件,才起身去敲陈耘的房门。
陈耘在行李箱面前擡起头来看他,笑着问:“怎麽了?”
郁从言斟酌着,问他:“本市也有温泉酒店,要不然我们换个本市的?”
陈耘脸色微变,他站起来,朝郁从言走过来:“怎麽了?为什麽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