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言现在有点不太能正视陈耘,所以说完这句就绕开了他,自己上了床,也没发觉自己语气其实有点急。
陈耘站在原地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才跟着走过来,喊他:“从言哥。”
郁从言自己盖好了被子转过身去,摆出一副下一秒就要入睡的样子:“不是困了吗?赶紧睡吧。”
“好。”过了两秒,陈耘才含着笑说。
他也上了床,在郁从言身边躺着,没离他太近,这让郁从言放松了许多。
原本郁从言心里是有一根弦悬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弄,释放之後困劲儿就上来了,这会儿躺着神经放松,眼皮就开始发沉了,正当他闭着眼睛开始放任思绪往下坠的时候,腰上突然一沉,陈耘又伸手过来了,像刚才那样抱着他。
郁从言这回完全不是神经紧绷了,他有些无语,怕大半夜还要再去一趟厕所,他喊了一声陈耘,问他:“你非要这样才能睡?”
但陈耘没声音。
“睡着了?”
过了几秒,陈耘还是没反应,郁从言感受了一下,手上好像确实没力气,像是无意识搭上来的,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陈耘有别的动作,于是也不打算再管了。
他是真困了,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但没想到过了几分钟,陈耘的身体突然贴近了,胸膛以下和他几乎完全贴合,郁从言一愣,一瞬间声音都没压住:“陈耘?”
这人睡觉什麽毛病!
郁从言都快睡着了,睡意又被这一贴全搞散了,他撑起身子来,想推开陈耘,转头却看见他皱着眉头,像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哪有人睡觉也皱着眉的?
郁从言推他的手又停住了,然後自己收了回来,把大半被子都往自己身上拖。
不是年轻人火气旺吗?给你冷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把被子往陈耘身上挪了回去。
陈耘刚刚说他坐了十个小时的硬座,回来还淋了一场大雨。
想到这个,郁从言又有些担心,陈耘不会发烧吧,刚刚回来的时候太急,都没想到要给他找点药吃。
再几秒後,郁从言彻底想不下去了,什麽人睡着了还这麽精神?
那一瞬间郁从言甚至想把陈耘叫醒然後丢出去,但他到底是没付诸实践。
陈耘今年不到22,正是年轻的时候,有时候……也很正常?他这时候起来反而尴尬,而且他这麽累了,就别吵醒他了。
但是这麽杵着又的确难受,再加上他自己定力也不足,郁从言只好慢慢把自己身子往外边挪,但很快就被陈耘发现了,他手一下将郁从言抱实了,嘴里吐出一句不太清晰的“别走”。
他力气还挺大,郁从言又被拖了回去,这回彻底忍不住了,他咬着牙说:“陈耘,你最好是真睡着了!”
但陈耘还是没什麽反应,额头抵着他的背,呼吸在短暂的急促之後又回归了平缓,这让郁从言有些怀疑,真睡着了?说梦话?
下一秒,陈耘又说:“郁老师,求你了,别走……”
郁从言一愣,随後不再挣扎了。
唐适这一觉睡得格外久,醒来的时候感觉像过了一整个世纪,他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郁从言家客卧的床上。
然後思绪一瞬间回笼,他立马去找自己的手机,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郁从言还挺贴心,给他充上电了。
他连忙打开,看到屏幕上全是秦璐的未接电话,他一时有些心虚,再一翻开手机,顿时僵住了——不知道什麽时候,他给秦璐发了几十条语音。
唐适一瞬间有点慌,赶紧翻身下床,却看到身上的衣服全是酒渍,他记得之前有一套衣服放这,便打开了衣柜去找,但打开衣柜门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这些衣服……不像郁从言的,这人都多少年不穿卫衣了。
那是谁的?唐适脑海里瞬间想起来一个人,陈耘的
对!陈耘!他昨天好像还看到他了,所以……他们真的同居了!
唐适一瞬间脑子都有点没转过来,不是吧,就算真要谈,这进度是不是也有点太快了,他和秦璐都才亲上嘴呢!
而且,昨天还分手了。
唐适一个脑袋乱成三个,也来不及想什麽了,一想到他和秦璐分手了,就想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他不敢给秦璐打过去,现在想的只有一个,去找她。
于是他出了卧室,打算去找郁从言的衣服穿。
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陈耘围着围裙,正在往开放式的饭厅放东西,一副贤良淑德的好丈夫模样,看见他还笑了笑:“唐老师,起这麽早?”
唐适被吓了一跳,“陈……陈耘?”
还真是他,真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