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言,你想被我关起来吗?”
醒来时後背出了汗,郁从言坐在床上喘了了好大一会儿,才伸手去拿手机。
还是没有陈耘的消息。
这回他一点没犹豫,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但铃声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
“跑路了?”郁从言难掩心中的烦躁,手机上看了门禁记录,陈耘也没去他家,网上查了高铁,也没有延时和出事故的通知。
“这小子……别不是在宁城被车撞死了吧。”嘴上虽这麽说着,郁从言手上却没停,他立马下床穿衣服,出了房间看见郁鸿和岑路微相顾无言坐在餐桌边,他什麽也没说,披上外套就往外走,却被郁鸿叫住了。
“放假了,还去哪?”
郁从言头也没回:“出去一趟。”
郁鸿看了他一眼,郁从言没管他,自顾自穿鞋,同时开始有点後悔自己为什麽突发奇想回来住。
果不其然,郁鸿下一秒就说:“把早餐吃了再去,你是老板,工作上的事情等谁都等不得,唯独等你等得。”
郁从言没管他,自己穿好鞋出去了,关门的时候没注意,声音大了点,他愣了一瞬,有点後悔:郁鸿别以为他在发脾气吧?
但他也没管,坐电梯下了楼,直接把车开到了陈耘的学校。
学校国庆也放假,但因为外地学子多,很多并不回家,所以没有那麽冷清,郁从言到了学校门口才想起来,又给唐适打了个电话。
“陈耘宿舍楼在哪儿你知道吗?”
这会儿还早,按照唐适的作息来说肯定还在睡,但他声音听起来居然很清醒,也不咋咋呼呼了,很沉静地说:“没记错的话师范学院在A区,具体几栋不知道。”
郁从言应了一声,没给唐适问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找到A区,发现光这一片宿舍楼就好几栋,够他好找。
郁从言突然开始有点後悔,不就一天没回消息,至于吗?
但他现在站在人家宿舍楼下,也顾不得至不至于了,他直接走进去,说他是陈耘的哥哥,问宿管有没有这号人。
连着问了两栋,才终于问到一个,宿舍阿姨一听他是陈耘的哥哥,立马就笑开了,说:“你和小陈长得挺像啊哈哈哈,都挺帅。”
陌生人不让进寝室,郁从言签了字,由宿管领着往楼上走,到了陈耘寝室门口的时候,宿管阿姨先去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开,宿管又开始喊,正准备掏钥匙时,里面传来了拖鞋拖沓的声音,像有人下了床,然後门开了,一个穿着老头背心的瘦高个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脸懵逼地问:“耘哥你没带钥……”
待看清站在门口的不是陈耘时,瘦高个眼神都清醒了不少,支支吾吾看向阿姨,又在郁从言脸上连着扫了几眼,话到半路转了峰:“这……这麽早查寝啊?”
阿姨没进去,笑着说:“你们寝室陈耘呢?总是笑嘻嘻的,嘴挺甜那个,他哥哥来找他。”
瘦高个懵了一瞬,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郁从言,郁从言表情不算好,他已经从瘦高个的眼神看出来了,陈耘不在寝室,但估计是不敢说他外宿,瘦高个支支吾吾地没说话。
郁从言说:“他是不是还没起,没事,我进来喊他,麻烦阿姨了。”
阿姨笑着说:“没事没事,小陈人可好了,这孩子在学校特别懂事,每天早上开寝室门他总是第一个在门口守着,起老早去学习呢!”
郁从言“嗯”了一声,送走了阿姨,才转眼看着那个瘦高个。
瘦高个挠挠头:“那个,哥,陈耘他不在……”
“我知道,”郁从言强忍着脾气说:“他和我说去宁城面试了,昨天的高铁回来,但我联系不上他,你能帮我试试联系他吗?”
“嗷嗷,行。”瘦高个回身去床上掏手机。
过了一会儿,瘦高个又回来说:“打电话不接。”
郁从言“嗯”了一声,已经不抱什麽希望了,谢过瘦高个,打算走了。
回身时听见寝室里有人问:“谁啊?”
瘦高个说:“说是陈耘的哥哥。”
“哥哥?陈耘居然有哥哥,从没听他说过。”
“人家有也不带和你说吧,陈耘本来就什麽都不爱往外说啊,要不是我看到学生信息表,我连他哪儿人不知道,学霸嘛,都这样,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