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要想办法逃。
接下里的李芝兰,变了。
她温言软语,变着法子撒娇,让男人给她买药治手治腿,哄他自己要留在这儿一辈子。
年轻,朝气,水灵灵娇滴滴不似山里的女人那样粗糙,这些都能迷得男人找不着北。
“可以也给大姐治治腿吗?”
李芝兰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耳侧轻轻吹气,“大姐还要干农活,一瘸一拐的,走起来慢。”
“她的腿都瘸了三年了,哪能治好,浪费银子。”
男人一把抱起李芝兰,踹开房门,“不如买些好东西给你这小妖精补一补,给我生个儿子。”
今日村里又有人娶亲,好多人去帮忙,男人也跟着去了。
他走了。
逃!
是个逃的好机会!
李芝兰去厨房里摸了几个馒头,趁着月色,打开院门。
可那院门口,站着个黑影,那是周艳。
“你要阻止我吗?”
这些日子实在遭受了太多苦难,李芝兰终于撑不住了,崩溃大哭。
“为什麽啊,艳艳姐,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子!艳艳姐,我好怕,我想回家,艳艳姐,我想回家。。。。。。”
“兰姐儿,那就回家。”
周艳用袖子擦去李芝兰满脸的泪水,“艳艳姐,带兰姐儿回家。”
周艳塞给了李芝兰一大包干烙饼子,几颗从她头面上偷偷扣下的蚌珠。
其中有一颗蚌珠,用红线串着,最大,最圆。
还有一张地图。
一张周艳用三年时间,拄着木棍,一瘸一拐,走遍了整座山,画出的地图。
“艳艳姐,你和我一起逃吧。”
李芝兰哽咽地抱住周艳,痛哭流涕。
她误会她了!她误会她了!
她一直是她的艳艳姐!
“兰姐儿,艳艳姐的腿瘸了。”
周艳轻轻地拍打李芝兰的背,如儿时她们在乌衣巷。
蝉鸣的午後,她在芭蕉叶下,拍着她的背,唱着歌谣,哄她睡觉。
“等你出去了见到我的母亲,告诉她,她的艳艳过得很开心。让她快拿着这蚌珠,想艳艳了,就看看它。”
月光洒在周艳的脸上,照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李芝兰觉得,即便艳艳姐的样貌不复当年。
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艳艳姐,她心中的那颗明珠。
待李芝兰讲完,沈娣几乎昏死过去。
她又听了一遍她的艳艳的遭遇。
李芝兰怎麽会跟沈娣说假话。
那是她逢人就笑呵呵,从小到大将饴糖塞满她衣袋的沈姨。
她李芝兰,也要将周艳给救出来。
沈姨听了她们的遭遇後,不说话,只回了家。
只是一夜间,沈姨的头发全白了。
艳艳还是那个艳艳,可沈姨再也不是那个沈姨了。
她去找到了牛捕头,抓了王梅花,抓了牙人。
不够,还不够。
还有陈强,在船上的魔物陈强,他的手中有所有女子买卖的单子,那单子上有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