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似漆愣了愣,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和他开的玩笑。
“你再欺负我,我就让你爸妈把你卖了!卖给我,再签个卖身契,以生命为毁约条件,你要敢毁约,你就死定了!”
不记得是几年级时放的狠话了,估计是在小学三四年级吧。
他没忍住偏头笑了笑,说:“怎麽还记着这个呢?”
“怎麽?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迟醉拿着轻挑的语调,觉得姿势有点累了,便直接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暧昧地咬了咬地的耳朵,笑问,“敢签吗?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你先说条件。”杨似漆搂住迟醉,说。
“我们互相签,你爸妈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我自愿出售给你,用生命作毁约赔偿,谁毁谁的生命就归另一个人随意处置,我会找律师来,给它加法律效力,够稳定吗?”
“……太够了。”
就算毁约也无法摆脱对方,还不够稳定吗?
“嗯,所以你敢和我签吗?”
一但签下,杨似漆和迟醉就再也无法分开。
“那我们的关系好像更奇怪了。”杨似漆笑着说。
“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条约只是一个限制,它并不代表一段关系,它仅相当于一条锁链,把我们锁在一起而已,它不可以代表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们不仅是爱人,也不仅是朋友。”迟醉句句有理地说着。
杨似漆安静了一小会儿。
“迟醉。”他喊了对方一声。
“嗯?”对方应着。
杨似漆想了很多,什麽都想过了。
在这两个月,他一直都对喜欢这个界限很模糊。
可是,谁又归定喜欢到底是个什麽东西呢?
喜欢也可以有很多种,友情丶亲情丶爱情,哪种喜欢不是喜欢?哪种爱不是爱?
分不清,那就全都是好了。
“我喜欢你,”杨似漆这次不再犹豫,只是声音还是有点抖,深吸了口气,缓了些後说,“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给你找各种各样的麻烦。”
迟醉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敢开口打断对方,即使他很激动。
欣喜若狂。
很想现在就把他的人干了。
想到这,他不着痕迹地将腰离对方远了些。
“现在你摊上大麻烦了。”杨似漆缓声说。
迟醉笑出了声。
“我也喜欢你,”他撑起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掐起杨似漆的双颊,用力地吻上去,模糊间又听见他说,“我爱你。”
这一吻说不上有多温柔,迟醉主导的吻就几乎没有温柔过,每一次都会暴露他内心极强的侵略欲和占有欲。
恍惚间,杨似漆察觉到迟醉想做什麽,立即偏开头,推了推他,喘了一声说:“别在学校做这个……”
迟醉瞬间被唤回理智,轻喘着“嗯”了声,嗓音发哑,松开了他。
这句“我喜欢你”,迟醉等了五年,盼了五年。
“十七。”他喊了对方一声。
他就靠在杨似漆的耳侧,声音自带着暧昧又性感的色彩。
杨似漆听得心痒痒。
“怎麽了?”他拍了拍迟醉的脑袋。
“你能每天都和我表一次白吗?”迟醉渴求般问。
“看我心情。”杨似漆才不想就这麽答应对方。
再说,本身说出这些话都让他很羞耻了,让他每天都说一遍,不如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