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要补偿啊!我儿子都成这样了!凭什麽还要我们付钱!”妻子怒气冲冲地骂道。
曾家主脸上也没有了在杨似漆面前的讨好,怒骂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你收了补偿,这笔债就没完了!”
“我们怎麽欠他债了?”妻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顶多脸上多了几道伤口,看看我儿子都被折腾成什麽样了!”
“妈……算了吧。”曾少爷这次也没说什麽了,他想起迟醉给他说过的话,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
杀人这种事情,他相信迟醉真的能干出来。
“算了?”妻子气极反笑,“算了?怎麽可能算了!你上次被他断了肋骨,这次又被断了手脚,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没有命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就从眼里掉了出来。
“妈……”曾少爷垂眸,轻声安抚,“不会有下次的,绝对不会了。”
他出院之後尝试着联系过当时和他一起打杨似漆的人,一个都没联系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总归不可能是什麽好事。
曾家主只沉沉地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杨似漆是最好说话的一位少爷了,不难缠,不刁蛮,也不会见缝插针地使坏。
“一会儿人家下来,你给他道个歉。”曾家主靠到沙发背上,闭了闭眼,莫名松了口气。
“嗯。”曾少爷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第一次真的是他先动的手。”
“知道了,闭嘴。”曾家主并不想再听见这些。
杨似漆换了一套崭新的校服,确认上边没有曾少爷信息素的味道後,又扭头问管家:“有漱口水吗?”
管家:“……有。”
他说着,就去洗手间里将漱口水找出来递给杨似漆。
“谢谢。”杨似漆顿了顿,突然看向管家,问,“你待在他们家里,不感觉压抑吗?”
管家没有说话。
“我没别的意思,你说家主坏话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就是觉得,你能力不错。”杨似漆一边说一边朝洗脸台走去。
管家就站在房间门口,没再进去。
杨似漆反复确认自己手上身上嘴里没有任何烟味之後,松了口气。
“校服你们随便处理吧,我家不缺这一套,我带回去就太明显了。”他说。
“好,我会通知家主。”管家说。
杨似漆坐到房间的床上,没有那麽快下楼。
他不喜欢听别人吵架,会觉得很烦。
“赵一燃。”他靠在床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管家,喊了一声。
管家擡头看向他,问:“有什麽吩咐吗?”
“要来我这试试吗?”杨似漆笑着问。
管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杨似漆也没想着他在这个时候能回答,自顾自地说:“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说着,起身走到书桌前,找了找,撕下一张纸,拿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又走到门前递给管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杨似漆领了道歉回家,迟醉已经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回来了?”迟醉扫了门口一眼,说,“饭还热着。”
“好的。”杨似漆饿了一路,换好鞋之後就直奔厨房。
吃完饭,他想起来什麽,坐到迟醉身旁,戳戳迟醉的手臂:“对了,我妈给我送什麽开学礼物了?”
“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让它们在我那再睡几天觉。”迟醉合上书本,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杨似漆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後。
到了房间之後,迟醉把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拿出来,给杨似漆:“一块表,我也有同款,戴吗?”
杨似漆眼睛一亮。
他之前给妈妈念叨过自己手表坏了,但是找不到能复原的店,没想到妈妈这麽快就给他买新的了!
“当然要戴的!”杨似漆把表拿出来,抱着亲了一下。
迟醉看了他的唇一眼,顿了顿,把自己的手表拿出来给杨似漆:“我们换一换吧。”
“嗯?”杨似漆见没什麽区别,他一向弄不懂迟醉在想什麽,也就没问,和迟醉交换了手表就快快乐乐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迟醉的房间门合上,他靠在门後,举起手表,嘴角带起一抹笑,随後在表盘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