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夜曦抬起头,看了一眼,淡淡道。
“正是在下。”云沐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在下。”
夜曦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云沐倒是直接,继续道:“我这次来,是和陛下谈一笔交易的。”
夜曦凝神,继续听着。
云沐先是四周环顾了一遍,道:“陛下,也许你应该信任我,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边说着云沐还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能够杀人的武器。
夜曦思考了片刻,李娑罗也注意到了,带着一众人退到了远处等待。
云沐见状,这才继续道:“我可以为陛下解决眼下的问题。”
夜曦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知道云沐所指,自然是眼下水灾的问题,但云沐作为云家嫡子,所作所为定是为了云家,他又为何会突然找上门来?
“你想要什么?”夜曦反问道。
他自然清楚,云沐定是有所求,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云沐却突然单膝跪地,行礼道:“臣只要陛下的一个承诺,牝鸡司晨,祸水湮国,忠良不辩,臣恳请陛下,以正朝纲。”
云沐自称为臣,夜曦大概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了。
“臣知晓陛下的真实身份,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年幼时的一面之缘。”
“生了何事?”夜曦微微叹了一口气。
云沐继续道:“昭皇仁慈爱民,却终为红颜所困,如今朝堂,已半数万贵妃势力,云家世代忠良,愿恭皇嗣。”
“臣要的承诺,便是如此。”
夜曦不言。
云沐亦不再多言,“希望陛下能尽快做决定,云沐告退。”
夜曦摆摆手,云沐说完便退出去了,由宫人带领离开。
夜曦独自端坐着,似在思考一些问题。
此时李娑罗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李娑罗询问道。
夜曦抬起眼睛,晦涩的眼神看着李娑罗,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这一生,想要护的人太多,可过去他没能护住自己的娘亲,未来,他想要护住每一个在乎的人。
李娑罗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夜曦垂下眼睑,靠在李娑罗的肩膀上,眼睛里藏着一些悲伤又坚韧的情绪。
许久之后,夜曦才喃喃自语道,“你说,如果螳臂当车,该当如何?”又好像是在询问,想要追求一个答案。
李娑罗思考了片刻,道:“那就造一辆车。”
夜曦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李娑罗。
“你想要吗?”夜曦试探地询问道,小心翼翼到好像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童。
因为失去过,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胆怯。
李娑罗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刚才来的那个人,是昭国大将军云沐?”李娑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