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觅对余怀礼的选择无置可否,他想了想只是问:“好吧,那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哥的手艺很好,做什么我都喜欢吃。”余怀礼眼神特别真诚的夸赞完,想了想又说:“我下午的兼职应该是五点下班,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带回去的可以告诉我,我下班经过超市的。”
池觅轻轻的笑了声:“不用了,我等你下班。”
*
从池觅的办公室出来后,余怀礼回家把衣服换了又冲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后,余怀礼特地看了一下洗漱台前镜子,他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的自己也跟他做出来了同样的动作。
他慢慢敛了笑容,摸着后颈说:“可能最近太累了,昨天的那些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吧……”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一声转瞬即逝的轻笑,快的就像是错觉。
余怀礼就当是没听见,他换上衣服,最后在镜子前整了整领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着的“妈妈”两个字,余怀礼边接起电话边离开镜子面前,但是他注意到了,镜子里的那人似乎慢了自己一步。
“妈,怎么了?”余怀礼锁上门说,“钱是不是不够了?”
“哥,够的。”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但是叫了余怀礼一声哥后,却没有了下文。
余怀礼心想,哦,现在说话的人是自己的便宜弟弟。
记忆里自己其实和这个便宜弟弟不亲,因为两人并不是同胞兄弟,余怀礼是这个世界的爸妈收养的小孩,没想到一两年后他养母就怀孕了,然后就有了余靖笙。
但是养父养母对待他和余靖笙都是一样的,甚至还会因为他是养子,不让他产生落差感而多偏爱他一些。
后来养父去世,余怀礼就扛起来了整个家庭的担子。
“怎么了。”余怀礼见余靖笙迟迟不出声,开口道:“妈呢?”
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沧桑的女声,话里有些窘迫:“喂,小礼……是这样的,学校里组织你弟弟一个月后要去京城参加什么什么数学夏令营?全校就只有两个名额,我也不太懂……免费的,就是不提供住宿,我想的是,能不能让他在你那儿住上几天?”
大纲里好像没有这一茬,但是再便宜也是他的弟弟,余怀礼点头同意了:“可以啊妈,这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不好意思……这点小事小笙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余靖笙又把电话接了过去,他斟酌的低声说:“哥,这个奥数特训班我不想去,吃穿住行都要画钱的……而且我最近也在赚钱了,我和妈都不想你那么辛苦。”
“你现在高三了,你赚什么钱。”既然当哥了,余怀礼很有责任心,他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严厉,“你把那工作辞了,专心学习,哥供得起你上学。那个什么特训班你去,住在家里不会花多少钱。等你什么时候确定来京城了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余靖笙没有手机,余怀礼想了想,这次多给他妈妈转了一千块钱,让余靖笙买个能用的智能手机。
结果他妈妈全部给他退回来了,说如果余靖笙如果真去京城的话,买个能打电话的老年机就够用的。
见他妈妈坚持,余怀礼就先歇下来了这个心思。
他下午兼职的地方在离这里不远的餐厅,只不过骑车路过商业大厦的时候,余怀礼却突然被一个面前摆着水晶摊、戴着黑墨镜的算命先生给叫住了。
“这位仪表堂堂的小伙子,对,我说的就是你……我看你印堂发黑,此后必定面临血光之灾啊。”算命先生捋了捋他的短胡子说,高深莫测的说
余怀礼:……
这还真勾住他了,因为他的剧情后期一直在找这些“能人异士”,想要他们收了主角攻这个神通,但是每次不是在被骗就是在被骗的路上。
他停了车:“什么意思?”
“就是……”算命先生慢悠悠的拖长声音说,“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难以捉摸的事情。”
余怀礼看着这算命先生神神秘秘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好像确实有……”
“这就对了!”算命先生有种自己蒙对题的兴奋感,“你想知道怎么解决吗?其实只要你买一串我这里辟邪的水晶,我保准那些东西都不敢来缠你。”
余怀礼:……
啧,原来和他一样,是个满口打广告的。
余怀礼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摊位上摆的水晶标价,一串八千八百八十八,这小老头也真敢卖。
这算命的比他更恶劣一点,他还是个漫天要价的黑心商家。
余怀礼顿时骑上电动车,加了油门说:“太贵了,不买。”
“哎,价格这些不都好商量的吗,其实我这个是防拍价啊,八千八百八十八不行,那八十八行不行啊,我这都是给你骨折价了——”
见余怀礼越开越远,那算命先生扯着嗓子大声说:“你背后真的有东西缠着你啊!他还舔你脖子啊!”
算命先生的声音实在很大,闻言,余怀礼又把车倒了回来,语气有些迟疑:“真的?”
他怎么不太信路边随便一个主营水晶推销的算命先生能看到主角攻呢?
那主角攻的b格何在?
算命先生其实就是瞎说的,他下意识的呃了一声,又故作高深的说:“我看你跟我有缘,这样吧,你买一串水晶我就告诉你,给你打折,八百八行不行。”
余怀礼:搞半天还是个搞推销的。
他又把车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