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後你和谢昭双双进了华清,”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不过你没学汉语言,被叔叔逼着学了金融。”
他撑着下巴思考,“不过那几年我在学医学得头疼,也没聊太多,只偶尔听过你说参加了什麽什麽比赛赢了谢昭,好像还有些交集。”
“後来我保研读博,只在四年前听你提起过谢昭破産了你要看笑话的来着,谁知道怎麽就勾搭到一起了。”
“後面谢昭开了个游戏公司和谢家断绝关系好像还有你在里面帮忙呢。当时你还找我给谢昭投资的来着,到现在他游戏公司都有我股份。不过谢昭也挺争气的,这几年给我挣得盆满钵满。”
郁乔像旁观者一样听着那段经历,越听越觉得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但怎麽都不像有感情的样子,程宴说话一向浮夸,说不定之前说的感情好掺了水分。
他继续挣扎:“那我们应该是为了商业联姻没什麽感情吧?”
谢昭的公司蒸蒸日上和郁家联个姻很正常,毕竟他们这个圈子利益至上。
程宴摇了摇头,愤怒地又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狗屁的没有感情!”
“当初我回S市,你带着他来给我接风洗尘,那麽大个店你们吃情侣套餐,给我点个单人餐,黏黏糊糊的就差在我面前亲上了!”
他神情鄙夷地看着郁乔,“呸!狗男男!说好要陪我网吧通宵,结果他三两句话就给你哄过去了。说什麽下雨了怕,一米八几的人,腹肌比我多七块,怕下雨打雷?就这样你还真信,急匆匆往回赶。”
“什麽商业联姻?同性婚姻法才出台了两年,网上声讨的都不少,到处吵得不可开交,你俩联姻能有什麽好处?结个婚股票不跌就是好事。”
程宴一脸愤恨地指责,“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
郁乔绝不接受这个结论,“这不可能!”
“我承认这家夥长得和我不相上下,但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看脸的人,怎麽可能跟他作对这麽多年?”
程宴冷哼一声故意激他,“我怎麽知道,说不定你是深柜,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作对什麽的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呢?”
这番荒谬可怕的猜测让郁乔险些没从病床上爬起来拎他的衣领,“我靠,程宴你在说什麽可怕的东西!”
“我恨死他了好吗?恨他恨得牙痒痒,看他就条件反射翻白眼,没有一天不是想把他踩在脚底下的!”
程宴漫不经心,“哦,那这麽多年但凡你能,你都怀上了,请问你们每天都在最恨吗?”
郁乔捂着包裹着纱布的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不信我不信。”
就在他闹着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时候,程宴手机响了。
他按了接听,顺便给郁乔展示来电人,“喂,怎麽了?”
看着上头明晃晃显示着的“郁乔老公”,郁乔本人只想躲进被子装死。
“他情况怎麽样?”谢昭声音低沉比年少时多了几分磁性。
“已经醒了,不过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具体的到医院再说吧。”
“嗯,好。”对面简单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程宴开了免提,醇厚的声音听得郁乔头皮发麻,尴尬地缩在被子里,忍不住攥紧了被角。
而始作俑者程宴没有半分愧疚,头都没擡,“你们爱情故事我也知道的不多,等你老公来了让他带你回忆回忆。”
郁乔皱着眉问:“我爸居然也同意?”
他跟郁柏年关系不好,虽然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改善,但户口本起码要经他的手,依他的记忆郁柏年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程宴叹了口气,“你那个倔驴脾气,不同意有用吗?郁叔当然不同意,一开始谈恋爱就反对,後来你连夜偷户口本跑了,还扬言要和郁叔断绝关系。”
他啃了口继续播报,“不过谢昭生意越做越好,郁叔情绪也没那麽激烈了,况且早放权给你了,他激动也没什麽用。”
程宴描述的他陌生又熟悉,郁乔悲哀的发现,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郁乔瘫倒在病床上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弱弱叉开话题:“我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