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别太过分了!”
林丘怒目圆睁,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怒气直冲头顶,恨不得把天灵盖都冲破,他知道在周栾的角度,是自己欺骗了他,但自己也不是有心的。他觉得委屈,自己又何尝不是。他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朝三暮四,吃着碗里还盯着锅里的滥情之人。
周栾仿佛也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情绪在烈酒的催化下即将如迸裂的玉瓶在脑海中炸响,他压抑着低沉的声音,双手死死扣住林丘的肩膀,咬牙说道:
“我过分,那你呢?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样!和比自己大那麽多的师尊在一起,这件事若是让旁人知道,他们说话可不会像我一样客气!”
说及此处,周栾的神情蓦然软化下来,捧着林丘的脸,望着他那双怒火还未来得及消下去的眸子,说:
“旁人会说你水性杨花,心思不正,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流言蜚语会充斥你生活的每一处,兴许还会影响你远在小叶宗的亲人朋友。即便你不在乎,他们能不在乎吗?”
林丘擡手狠狠地将周栾的双手打下去,往後退一步与周栾拉开距离:“我没有和师尊在一起,现在没有,以後也不会。”
“那你背後的是什麽,这些天,难道还有旁人与你同行吗?”
“我……”对于这一点,林丘确实无法反驳。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这件事你不知情。那你便是被人猥亵,我不知道此人是谁,但那个人想必你心中有数,他当真可信吗?”
周栾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之处,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在争辩中完全醒酒了,他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林丘,看着他哑口无言,似乎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一个能反驳自己的理由。
他低着头,上半身没穿衣服,背後一片红痕,被散落的头发遮挡了大半,但还是有零星的一些露在外面,神情纠结中蕴含着一丝愤怒,愤怒中还有些许茫然。
没等他思考出来,便有一个侍女匆匆忙忙地来找周栾,还未走近便想开口说话,话才说了个开头馀光便瞥见旁边没穿上衣的林丘,立刻噤声。
“少……”
周栾将自己的外衣脱给林丘披上,低声叮嘱:“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说罢便带着一身酒气与那个侍女一同离开了。
只留下林丘一人,林丘拿起身上宽大的外衣放到鼻尖嗅嗅,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林丘嫌弃地皱皱鼻子,把衣服脱下来放到椅子上,然後换上自己的衣服迅速离开了。
一出门,外面也不见之前那个僞善管家的身影,倒是旁边恪尽职守的守卫想和他说什麽,不过林丘现在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气冲冲地就离开了。
林丘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若不是背後那些红痕,自己怎麽可能在刚刚的对峙中陷入那麽被动的局面,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他的脚步重重地踩在地上,发出“砰丶砰丶砰”的闷响。他也没心思再继续玩下去,径直回了房间。
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林丘就开始复盘刚刚失败的战局,他思来想去,越想越生气,也坐不住了,直接从床上站起来,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该死,该死,一定是师尊!没想到他是这样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随着林丘复盘刚刚的情景,怒火在他心中不断积攒,直至达到了一个临界值,他再也复盘不下去了,用力推开门便往松生的房间去。
如果师尊在房间里,那自己一定要大声地质问他,为什麽要在自己背後亲出那麽多红点点!如果他不在房间,那自己就一直等到他过来。
林丘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开门,一个用力发现打不开,这才想起来开门需要房卡,便转而开始用力地拍门,拍了一会儿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焦躁地等在房门口。
松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弟子皱着眉头,一脑门子火地在自己房间门口转来转去,心中升起一丝不妙,林丘一看见松生就跟个小炮仗似的冲了出去,跑到他面前大声质问:“我背後的东西是什麽?!你怎麽可以做出这麽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事!”
松生不明所以地问:“怎麽了?有什麽事我们先进房间再说。”
在外面说话确实不合适,林丘瞪了一眼松生,压着火气等他开门,二人一前一後进房间,关上门,林丘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质问:“你为什麽要半夜偷亲我後背!”
松生的手垂落在身侧,隐藏在宽袖中的手指闻言轻轻蜷缩了一下,大脑中飞速运转,权衡着坦诚和撒谎之间哪个更具性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