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期期艾艾地说:“我睡不着,刚刚睡过好一会儿了,我想听听师尊怎麽和玄武认识的。”
那可是玄武,传说中体型庞大,堪比山岳的巨兽,据说一脚就能踩出一个湖泊大小的坑,吐一口气就能形成超级龙卷风。
林丘从前还看过一则逸闻,大概内容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无意中得了一小块玄武壳,放在心口处,延长了十数载的寿命。
松生只说:“睡觉。”
他在一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比如睡觉,比如吃饭,比如学校,松生大概率不会允许林丘在这些事情上任性,在这方面,他是严厉的大家长。但在其他方面,他又表现得很宽容,对林丘追逐年轻修士间流行的事物表示尊重,并给予一定程度物质上的支持。
他严厉,但绝不古板。
林丘知道没有改变他想法的可能,便把身子翻过去,面对墙壁,只留了一个圆溜溜的後脑勺给松生。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睡不着,林丘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床被他折腾得摇摇晃晃。
松生在两刻钟後点了一根安神香。
林丘闻着香味,顶着腮帮子上的牙印睡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松生坐在床边端详了好一阵那个牙印,然後果断伸手把它抹去。光是这样做他还觉得不够。
林丘拜师这麽久,他都还没有做过几次亲密的举动,怎麽就让旁人抢了先。
松生心里不大痛快,尽管知道这些灵族的思维方式和外界的人们不一样,但长期生活在大衍宗的松生免不得被当地的思维影响。
他偏头看了一眼正在飘白烟的安神香,这是上好的香,能让人迅速进入深度睡眠。
他把头转回来,伸手把林丘腰部的被子推上去,林丘睡觉不太老实,上衣总是会向上凑,漏出一截白白软软的肚皮。
松生伸手捏了一下他腰侧的软肉,明显感觉到林丘浑身一抖。
上一次在温泉里吻他的时候,松生就发现林丘的腰部很敏感,不过他今天打算换个隐蔽的地方。
林丘侧着睡,正好方便了松生,他把林丘的裤腰往下扯了一截,露出小半个圆润白嫩,低头在臀部与腰部交接的地方咬下一个牙印。
松生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噙着笑意,把林丘的裤子拉上去,被子放下来,一切都恢复原样,他也重新恢复成可靠的师尊模样,没人知道他会在夜晚对徒弟做出怎样出格且冒犯的举动。
次日,林丘站在玄武的府邸前,觉得自己小得像一只蚂蚁,他们去的时候,府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松生没有告知林丘,其实这里的人都是来看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坐立难安。
林丘亦步亦趋地跟在松生身後,像条长在松生身上小尾巴,不敢远离半步,人生地不熟的,这里又这麽大,他还不会说方言,问路都没法问。
松生熟稔地和这些人打招呼,林丘则负责在松生推他出去的时候笑一笑,说一句“你好”就行。
“师尊,我有点难受。”林丘扯着松生的袖子说,“周围的灵压好重。”
其实大家已经不约而同地收敛灵压了,但还是会有丝丝缕缕的灵压漏出来,周围人又很多,积少成多,林丘只觉得全身都被挤压住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下一秒,松生在林丘身边支起一层防护罩,低声询问:“还难受吗?”
林丘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神情。松生带他见过最後几个人便入座了,这个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丘觉得奇怪得很,便问:“师尊,其他客人呢?”
“他们和我们吃的不一样,在其他地方。”
“那他们吃什麽?”
“露水,腐肉,花瓣,泥土,木头……”
“那玄武前辈吃什麽?”林丘太好奇了,饭也不吃,一个劲儿得追问。
“他杂食,什麽都吃。”
林丘张嘴还想说些什麽,松生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口,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林丘立刻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米饭。
在林丘看不见的地方……
玄武:“他在吃饭……只吃了一点点,不会饿死吗?”
久酒渊也来了,他算是这一批人里,最早见到林丘的,玄武知道他去参加拜师宴後悔得不行,早知道那会儿就不睡觉了。
他也在旁边偷看:“差不多,他多大,你多大,在场的有几个能够吃得过你。他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有自我认知障碍吗?”
“看起来是的,他以为自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