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
窗外面风吹动树叶,吹来冷冽。
李厌情看过去,也不知为什麽,和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像梦迷离,平静淡漠。这些年,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有泪,可又时过境迁,令人窒息,无法言喻。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不过我说,在凌晨时分,我不知道的事,你当年,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呢?”
说到一半,李厌情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她说:“我只是希望,我知道,我能够知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知道你有付出,我也有,我们不应该就这样。”
她一字一句:“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你得说到做到。”
李厌情也不知是为什麽,从前过往岁月里的种种痕迹被遗忘後再度揭开。
她这样想起来,说如此,我倒也是问心无愧。
盛夏季节来临,夏郁匆忙离开。
她独自面对着自己,走在曾经约定过的海边。
望向不远处,海边附近被淹没火烧的信封。
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声不响地走过人群,拥挤不堪之处就在于,下了一场雨,你没带伞,奔跑回家淋个湿透也无所事事。
再步入年少,她只说,恍如隔世。
刚刚打开心门,四目相对。
海滩边上,她紧握着的手机,插着有线耳机里正播放着的视频。
人群中,渐渐的无人在意。盛夏时节的海风吹拂过脸颊的温度。
李厌情就站在他面前的风口里,坦坦荡荡,语气平淡地说:“烧了就烧了吧,没什麽大不了的,毕竟一个人在海边散步的感觉,挺不好受的。”
她说罢,叹气,只是你曾说过。
你我期间走过的约定,这个时候李厌情并不知道。
夏郁早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为她无声埋下了破茧重生的希望。
李厌情在这一刻幡然醒悟。
这时她听到夏郁说:“谁的爱意会写在富士山下,没有意义的东西为什麽要坚持下去。”
李厌情擡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泠月的雪,也是该停了。”
她没说话。
繁华过後,要听富士山下。
太多太多,都没有意义,只是那一日清晨,泠月下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雪。
没有从此以後的机会,短短几句话,莫名其妙的结束,活生生的情到深处被一把抹去。
李厌情看着他,不自觉地叹气发现生活原来如此普普通通。
普通到无声无息,拉扯纠缠一场空。
她还没能够反应过来,或许早该放弃了。
爱到什麽程度才会有眼泪。
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曾经一同走过的桥。
华不再扬。
她晕头转向地不愿醒来,可站在桥上的人,日日月月皆顾影自怜。
他思念着你的身影,不知不觉间被发现。
泠月的雪停了下来,
自此,他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夏郁愣了愣神,忽然意识清醒。
李厌情偏爱冬季,冰冷的空气打在身上,雪落满地,她四处奔波,跑过来呼气对他说好冷啊,想吃冰激凌了,接着在无休止中度过漫长,拿起画笔写下刻骨。
是否是笔下情意盎然,天冷月明,写下的文字都化作飞雪,流逝时光。
夏郁无法理解她的梦。
那样的一场梦,本就是她带来给他的。
风吹过,写着——
死缠烂打,半信半疑的一场梦。
以至于後来的他说,不是所有的爱,都值得被期待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