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近水楼台也始终没摘得皓月。
不过郁琛也没见过骆悠明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他甚至怀疑过发小会不会有恋物癖?比如哪天突然宣布跟出租屋前那棵枣树喜结连理什麽的,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会当场先给自己挂个精神科。
骆悠明隔了半天又问了句:“你们……怎麽认识的?”
“画室,他是我师傅新请来的临时模特。”郁琛闭着眼睛说得振振有词,“就先试试嘛。”
怎麽试?你这就知道他也喜欢你了?
骆悠明又抓了把头发,内心咆哮,既愤怒郁琛不打招呼做出的决定,更不爽自己莫名其妙的多管闲事。
两人又躺着吹了会儿风,直到光感路灯啪地亮了一排,才拍拍屁股起身往住处走。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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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琛打着哈欠跟着发小进单元门,手里抱着那件大衣,上面熟悉的味道突然令他一阵心酸,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感冒了?”骆悠明斜眼睨他。
“阿嚏!”郁琛很给面子地把头埋在大衣里假装打喷嚏。
“……靠。”
“你先洗吧,早点睡,明天早上还有课吧?”
一进屋,郁琛就把骆悠明往浴室赶,以往也是他负责“断後”。然而後者今天正满肚子憋屈,闻言鬼使神差地说:“你明天还上班呢,早高峰要留存体力,要不一起洗吧?”
“我丶我……你……”满嘴鬼话的郁琛第一次卡壳了,“你丶你这麽大一个肯定把花洒抢光了,谁要跟你洗!”
“我什麽大?”
郁琛反应了一下,大骂:“吃错药了你!”
骆悠明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关上了门。
郁琛原地站了半天才让脑子冷却下来,回到自己房间摸了本书摊在桌上,可等到骆悠明洗完出来,也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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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
一只贴满皮卡丘的银灰色行李箱安静地靠在郁琛房间门口,它的主人正十指如飞地在手机上发消息。
另一位屋主人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骆悠明喉头一紧,预感有什麽变故要发生,嗓子却跟堵了吸水棉花一样发不出声。郁琛如有所感地擡头看他,低头打完最後几个字,把手机收回兜里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说不出的违和,骆悠明内心升起强烈的不安,冷峻的眸子死死锁着青年。
“对不起,悠明。”郁琛挺直身子看着他开口,睫毛颤了又颤,仿佛鼓足毕生勇气,“昨天跟你说过了,嗯,我要去他那儿住了,所以……”
“所以,以後就没法再帮你分摊房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