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笑着阻拦住他,说:“年轻人,你的性格如果像你的臭脸一样冷就好了。你这样不够沉稳啊。”
维克多:“……”
安德烈又说:“林克说他可以,我们要相信他。”
林克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先是将寄生怀表投入金色的炼金釜中,然後从背包里拿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眼泪瓶,倒入几滴丘丘胶。最後就是……
“新鲜的禁忌丘丘胶……”林克翻出猎魔匕首,在火焰上稍微烤了烤确保消毒,然後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了一下。
割破手指的话,出血量应该不会很大,如果结痂都不够血量,那岂不是还要再割一次?斟酌了一下,林克撸起厚厚的袖子,闭着眼睛割破了自己的小臂。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寒冷的缘故,总觉得痛感发钝,并没有想象中那麽不能接受。
鲜血一下子从伤口滚出,不能浪费,林克将手臂伸到炼金釜上,让鲜血流进大锅里。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才够,安德烈先生应该也不太清楚吧,只能慢慢摸索。
“差点忘了金币。”林克将那枚金币拿出来,“叮”一声也扔进大锅。金币瞬间被血水浸泡。
他开始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用止血创口贴黏住伤口,幸好他在背包里准备了这个。伤口简直立刻就停止了流血,这点伤和兰德公爵的比起来,还是太小了一些。
“开始吧!”林克咬了咬牙,拿起炼金釜旁边摆放的绅士手杖。
手杖长度很合适,比小木屋中的精致,顶端还有一颗火红的红宝石,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咕噜——咕噜……”
怀表和金币,在眼泪和血液中沉沉浮浮。林克忍不住小声祈祷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嘭!!!”
房间内突然发出一声怪响,声音不小。
“林克!”
“林克!”
维克多和安德烈同时转身,破门冲进去。五分钟之前,安德烈还在说教维克多不够沉稳,而他现在,倒是额头上急出了两滴热汗。
“林克……”
维克多冲进来,有东西朝着他撞过来。他没有闪避,张开双手接住。
是林克,兴奋的冲过来,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声音非常激动的说:“维克多先生!你看!真的修复好了!我修复好了,你看怀表,一个裂纹都没有,而且已经在走了。”
寄生怀表是有秒针的,正一点点的,规律的转动着。
“你没事吧林克?”维克多抱住他,伸手托起他的脸,说:“你的嘴唇看起来很苍白。”
“是你的错觉。”林克立刻说。
安德烈松了口气,在旁边插着腰说:“真是担心坏我们了。快让我看看怀表,你真的修复好了吗?”
林克将怀表递给安德烈,安德烈露出一个笑容,说:“真的修复好了,不敢置信,像新的一样。”
“快!”林克握着怀表:“我们快把怀表拿过去吧!”
“好!快走!”安德烈说。
他们离开房间,临走的时候,维克多回头看了一眼金色的炼金釜,那里面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种错觉。
林克跑出去,一口气跑回了狼藉一片的房间,冲到大床面前,将金色的寄生怀表塞在没有脑袋的尸体手中。
“怎麽样?可以了麽?”林克不确定的问。
大家离开了或许只有十分钟,但是在回来的时候,尸体萎缩的比林克想象中还严重,已经快成一句皮包骨头的骷髅了,看起来很狰狞,也很可怜的样子。
怀表重新回到尸体双手之中,那具尸体没有再变坏下去,可也没有一点要复原的样子,只是静静的躺着。
维克多走过来,拍了拍林克的肩膀,说:“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林克的确累了,只是跑了两步,竟然有些喘粗气。他被维克多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眼还在不自觉的盯着床上的那具尸体。
“他……不能复原了麽?”不确定的发问。
维克多没有说话。
林克只好看向安德烈,安德烈干笑一声。
“安德烈,帮我收拾一下房间。”维克多突然叫安德烈,这很不寻常。
安德烈居然没有拒绝,这也很不寻常。
安德烈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这个房间也太乱了,简直没办法休息。林克你先坐着,我们去那边收拾一下。”
维克多和安德烈走远了,绕过翻倒的沙发,狼藉的桌子,和歪斜的衣柜,去墙角收拾东西,但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收拾什麽。
确保林克听不到,维克多低声说:“不要说实话。”
安德烈做贼一样背着身,小声说:“我不是傻子。”
两个人之後都沉默了一会儿,维克多忽然说:“对比起来,他更是林克的朋友,林克知道会伤心,我不想看他难过。”
“我知道。”安德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