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闻染叹一声:“估计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麽多钱。”
“是啊!”
闻染和陈曦大眼瞪小眼一阵,两人都笑了。
闻染说:“很可惜,我不能要。”
陈曦大着胆子问一句:“你和言言姐,到底怎麽回事啊?”
“就是你知道的那麽回事。”
“那你不要?你别傻了。”陈曦知道自己说这话有点越界,但她忍不住:“闻染,咱俩都是普通人。”
“我明白。”闻染又一次扭头望向窗外,这样的视野景观,等她一会儿从这房子里离开後,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可是,不能要。”
“为什麽啊?”
闻染也不是什麽假清高,从小住在那写着舅舅一家名字的老屋里,她没有归属感,而靠她的收入想在海城买房,不知何年何月。
毕业工作这麽多年,早被社会摔打过了。
闻染不能免俗的想:但凡她没那麽喜欢许汐言,这房和这车她真敢要。
可是很遗憾。
陈曦问:“那我怎麽跟言言姐交代啊?她特意让我留在国内,陪你把房车都买了再飞加州。”
“她不会为难你的。”
“你怎麽知道?”
闻染说:“她是在跟我赌气。”
“啊?”
“她有让你带什麽话给我吗?”
“没有。”陈曦摇头:“她说你想知道什麽的话,就给她打电话啊。”
闻染笑笑:“那咱们走吧。”
两人脱了鞋套走出去,陈曦贼心不死的又问了遍:“真不要啊?我连房主的微信都加了。”
闻染弯唇:“你别问了,再问两遍,我就要反悔了。”
陈曦:“不,你不会的。”
“为什麽?”
“我觉得,你要的不是房和车。”
“那我要什麽?”
“不知道。”陈曦又摇头:“反正不是这些。”
闻染告别陈曦回了家。
连日的落雨在筒子楼前积出坑洼不平的水坑,如果黄昏时粉紫的夕阳映进去应该分外好看,只是这时天黯了,路灯不够亮堂,闻染今天穿一双白色匡威,一个没瞧清踩进一个水坑里。
闻染:……
蹲在逼仄得转不开身的洗手间里刷鞋时,闻染默默的叹口气。
环视下小小的出租屋,又想想今天自己拒绝的大几千万的房和车,闻染觉得自己果然还年轻,心里竟然徒呼自己傻子的同时,还有莫名的快意。
嗯,不止五斗米的诱惑呢,但她还没折腰。
刷完鞋腰都快断了,站起来,视线落在盥洗池的台面上。
许汐言昨晚在这里洗了澡,但没洗头。
可她用了闻染的梳子。
那一头被海神眷顾般的浓密卷曲的长发,粘了一根在闻染的梳齿上。
闻染擦干了手,把那根头发摘出来。
想了想,夹进自己日记里去。
之後的一周,闻染照常上班下班。陈曦第二天就飞去了加州,在机场发来信息与闻染告别。
闻染说得对,许汐言果然没为难陈曦,听陈曦在电话里汇报闻染拒绝了房和车,她顿了顿,很平静的跟陈曦说:“那这事你别管了,过来加州吧。”
这一周,闻染和许汐言都没有再联系。
许汐言打来电话时是又一个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