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失血,又说了这么多话,这个要求完全不过分。
于是我对胜男说:“你休息吧,我……”
胜男握住了我的手。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可她没有说,她只是看着我。
侯家请了很多老师,来教她如何适应这个世界,适应普通人生来就能感觉到的,人与人之间微妙的规则。
所以她学会了适时的沉默。
终于,候太太出去了。
门一关上,胜男才开始说话。
她说:“是因为我拥抱了你。”
我没说话。
我低下头,看着她握着我的手。
她的左手肿着,整整大了一圈。
但她的右手好好的,它握着我的手,那么纤细,那么苍白。
我随便一下就能拉开,但对我来说,它却好似一个锁。从它当年指着那幅《星空》开始,我的整个人就被她锁住了。
我沉默着,而她继续说:“我很奇怪,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我抬起头,想说话,但她并不停止,我没有说话的机会:“我拥抱了你,让你感觉到恶心。”
我不得不插话:“没有,胜男……”
“恶心是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对不起。”她用力地、缓缓地说,“你喜欢宇宙,宇宙让你感觉舒服。我知道很多宇宙的事。”
我闭上了嘴。
她看着我说:“我们……只说宇宙。”
她问:“这样可以……吗?”
我说:“你想我们可以继续见面聊天,聊宇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