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隽拎着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抿了抿杯沿,说:“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把我当弟弟,就把话说清楚。”
老曹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这……”忽一转头,看向了我,“菲菲,你自己跟郁隽说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他呢?”
郁隽立即看向我。
迟嫣也朝我看过来。
我六神无主,讷讷地说不出话。
老曹显然是故意的。
可是我……
我能怎么办呢?
尴尬间,迟嫣举起了酒杯:“不聊这个了,咱们喝……”
她正说着,老曹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纸,推给了郁隽:“今天都怪姐夫,但是郁隽,菲菲还小,不想要孩子是正常的……”
郁隽接过了单子,展开,脸上蓦地没了血色。
这单子毫无疑问是迟嫣的流产单,日期是上个月。
而我和郁隽之间的第一次,是在流产日期的前一天。
我清楚地看到郁隽捏着单子的手在颤抖,手背上青筋毕露。
其他人肯定也看得出,一时间餐厅里静可听针。
良久,郁隽撂下了单子,捏住了酒杯。
他先是看向老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一张口,眼圈就蓦地红了,腾地站起身,转身离了席。
我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听到玄关传来的关门声和刘嫂担忧的询问声,感觉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铁拳攥紧了,痛得不能呼吸。
如果他暴怒,打我,我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可是……他怎么哭了……
恍惚间,有人抱住了我,浓郁的女士香水味传来,是迟嫣。
“菲菲,”她用手擦着我的脸,柔声说:“别哭了,让他静一静。你也是……怎么拿了孩子都不告诉他,让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