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封印五条悟的狱门疆,就被羂索放进这里——甚至加上了两三层封印,又放置作为检测仪的咒灵——只为了确保能在五条悟被高专解封的瞬间,能利用人力远难抵御的自然现象来杀死他。
但他是五条悟。
不是别的任何人,是五条悟。
沉闷而无声的板块碰撞间,一场人造的地震撼动了近乎整个日本岛。
11月19日,再次出现于羂索面前的五条悟,除去外套的大面积破损外,周身再也找不到任何伤口。
原本想要当场杀死羂索的他,由于受肉了伏黑惠的两面宿傩及里梅干扰,没能成功。
相对的,五条悟与两面宿傩定下于12月24日进行死斗的战约。
双方都将拥有一个月的缓冲时间进行修整。
对五条悟来说,看见伏黑惠被两面宿傩受肉,就等同于高专目前必定发生了极其糟糕的事故,他需要尽快回去确认现状,再针对一些事情进行处理。
反正,无论现在开打还是一个月后再打,五条悟都有绝对骄傲的自信。
他会赢的。
…………
羽取一真结束打工,踏着夜色回到卧室时,放下书包的手停顿了片刻。
五条先生……没有像平时那样第一时间就摸摸他的脑袋,欢迎他的回来。
【五条先生?】
不如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好似他突然降临此处一般,今天的五条先生也突然抽身离开,没有半点预兆。
羽取一真仍旧维持着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握紧书包带的五指却已逐渐用力,关节绷起毫无血色的白。
安静的空气中也隐隐打起电弧似的火星,炸得噼啪作响。
要镇定。
必须要镇定。
以五条先生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不跟他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难道是……他隐瞒的事情被五条先生发现了?
羽取一真刚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刹那间又绷得极紧,如同一根拴着重如千钧的顽石、摇摇晃晃吊在悬崖边的透明丝弦。
是对他生气了吗?
或许只是在走神,还没发现他回来?
还是说……
无数纷乱错综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打转,快得捉不住任何半个字符;但在大多数时刻,它却又多得如同散开的毛线团,密密麻麻将他的大脑全部挤占,空不出半分间隙。
那颗终于找到归属感的心,又再度空洞如无限下坠的深渊,落不到尽头。
“一真?”
在整个世界都颠倒错乱的混沌视野中,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欢快的男性声线,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亦如他从那叠厚厚的手写草稿纸里幻想出来的那般,温柔又亲切。
火星崩散,羽取一真的心脏突然跳回了胸腔里。
“五条…先生?”
他慢慢张口,带着连自己也难以察觉的轻微颤抖。
在此刻,羽取一真是如何深刻的领悟到——他不能失去五条悟。
好想彻底的、完全的占有对方全部,连同目光在内。
“是我,”
终于能将氪金条拉满的五条悟唇角露出笑意,被坏消息挤满的消沉情绪总算能暂时脱离现实世界,仅为羽取一真的惊讶反应而感到开心。
“我还以为自己忙完得够快呢,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啦。真是的,本来想说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羽取一真的话问到一半,敏锐的反应过来,“五条先生脱困了?”
“Bingo!”
五条悟躺在高专给自己安排的教师宿舍里,懒洋洋翻了个身,边发出惬意的感叹。
“很不容易哦,我是从日本海沟的深处逃出来的呢。哎呀——当时还以为自己要直接撞穿整个大陆板块才能抵达地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