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相见
第二日清早,白离佛才睁眼,就已经看到谭樾正整理着衣服,准备离开。
“怎麽这麽早,用过早膳再去吧。”
谭樾听到,转身走过来,轻轻抚了一下白离佛的额头,哄道:“其他外员还等着呢,不能太迟。”
白离佛拉住谭樾,眼睛盯着他,虽然心中早有答案,可还是问:“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谭樾知道他的意思,轻笑:“所以你是希望我成功呢,还是不成功呢?”
白离佛垂眼,这的确很难办,但时间也太短了,短到他觉得只是恍惚。
谭樾抽出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不忍再望着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又不会立刻消失,走了。”
白离佛坐起来,要下榻:“我送你去。”
谭樾不喜欢这种感觉,又不是生离死别,把白离佛摁住,执意:“好了好了,不就是回昔栖殿吗,又不会走丢。”
等赶回去,谭樾稍作准备,进宫再次去见靖帝。
这麽一出事闹的靖帝头痛不已,接待谭樾一衆人时,也明显的力不从心。
谭樾再次说明了邬国的立场,并很诚恳道:“陛下,国不安,民不定。”
靖帝沉思,最後点头:“朕倒真觉得你非比寻常。”
谭樾颔首:“陛下高赞。”
心中说不喜悦是假,但隐隐约约的不安还是泛起。
谭樾行礼:“既已说定,我们决定後日便啓程回去复命。”
靖帝下阶,说:“朕知道缪王心切,多留之话便不多说,那明日摆宴送行,可行?”
谭樾微微一笑:“多谢陛下费心。”
谭樾刚离去,璟川王又来,眼神追着殿外,说:“陛下是答应了?”
靖帝微微叹息,坐下:“朕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大不如从前了。”
璟川王安抚:“哪里,陛下何必妄自菲薄。”
靖帝盯着璟川王,开口:“钧链已出了鹤洲,皇储的位子总需要有人。”
璟川王明白靖帝所说何意,还是说:“陛下何不再想想,此事事关重大。”
靖帝看着玉案上的方符,那是昨夜钧链交于刘公公送来的。
说:“朕已决定,无需再论。”
又说:“恵王也会满意这个决定的,铧烃,你可明白?”
璟川王答:“明白。”
忽然想起,说:“那剜眼……”
靖帝摆手,走下王座,淡淡道:“想必是不会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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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樾回到昔栖殿,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总觉得会发生什麽。
晃了晃脑袋,调整好心绪,安排好其他人,独自策马来到将军府。
刚跨进府门,没见到白离佛和羌塘,问其馀侍卫,只说羌塘出去了,将军自早上就没见到了。
谭樾奇怪,往白离佛的卧房走来,突然听到一声响动,担心的推开门进来。
“白汀。”
只见白离佛静静站在一个木柜前,听到谭樾叫自己,也没有转身,眼睛只是阴郁的盯着某处。
谭樾察觉到异常,走过来拉白离佛的胳膊,问:“这是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白离佛侧过身,谭樾看清是一个打开的药盒,里面整齐的摆着大小一致的药匣。
他准备伸手去查看,白离佛抓住他的手。
“别碰。”
谭樾虽然不知道,但敢肯定一定发生了什麽。
白离佛垂着眼,要说话可谭樾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一个字。
谭樾抱了抱白离佛,想要安抚他。
“这些药,怎麽了?”
白离佛展开双臂将谭樾搂的更紧,鼻息轻轻的拂过谭樾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