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一笑:“诸位都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所以我也只今日邀请了你们,我也就直说了。”
“父皇近些年来龙体抱恙,繁重的国事使父皇的龙体吃不消,想来诸位都知道,父皇在朝上已经道明了要退位……”
“大胆!皇上是有提到,可从来不是这个意思!”
钧链眯了眯眼,起身走近那位妄言者,甩手便是一耳光。
“谁准许你与我这般讲话?就算父皇现在对我不满,我还是靖国的太子!别忘了你现在的位置,是怎麽来的。”
那人捂脸不语,钧链环视四周:“还有谁有言?请讲便是。”
白离佛察觉到钧链今日的不同,他好像摒弃了往日的温和,只有偏执与贪欲,将他的五官扭曲。
齐姜与白离佛交换了眼神,他们半月前确实收到消息,说皇上要立淮四王为储君,要废了钧链的太子,谁也不清楚半月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皇上大怒,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来今日的鸿门宴便是和这个有关了,稍有不慎,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白离佛准备离席,太子看见,问:“白将军,准备去干何事?”
白离佛也不瞒他:“回禀太子,我想起来还有些小兵还没练好,得回去练兵了。”
钧链没打算放他走,偏头:“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况且此处是我特意挑选的地点,回鹤洲还是有些时间的。”
白离佛正准备说什麽,感觉被人拉了一下,是齐姜。
齐姜拉着白离佛往後面走去,低声道:“这个节骨眼,你怎麽能出头呢?”
白离佛冷哼:“我是无意赴了宴,但你们,心知肚明太子的目的。”
齐姜点头:“我们是知道,但若真是淮四王上位,靖国就完了。”
白离佛挑眉:“怎麽,他还能把靖国搅翻不成,所以这就是你们参与谋反的理由?”
齐姜不知道怎麽给白离佛解释,白离佛之前不在鹤洲许久,不清楚情况也情有可原。
齐姜无法,道:“宰相与南将军都来了,还能有假?他们比我们有城府,而且为何钧链能邀请来这麽多重臣,是因为靖帝已经病卧在榻,淮四王已经到了鹤洲。”
白离佛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捕捉到他们的神色,分明不是齐姜所说的状况。
白离佛摇头:“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齐姜还准备说什麽,注意到钧链扫过来的目光,住了口,不再理会白离佛。
宰相终于开口:“如今局势已明,没什麽多说的。”
白离佛有些犹豫,他注意许多人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白将军,你怎麽看?”
白离佛道:“我就是一介武夫,没什麽远见,这种事,我便不插手……”
钧链打断:“战神的话我可不同意,如今军中重权握在你手里,万一,有什麽差错怎麽办?”
白离佛不知道钧链给一衆人灌了什麽汤,怎麽能对往日可以称得上纨绔的太子的话,如此深信不疑。
明明,淮四王不是这样的人。
白离佛意识到现在自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孰对孰错,他不知道,但他只想守住自己的立场。
正是因为手握重权,才不能轻易做出决定,更何况是谋反。
白离佛冷声:“太子殿下,臣无意参与,只想守好靖国的安定,仅此而已。臣告退。”
白离佛转身向外走时,与南景对视,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一丝疑惑。
钧链没想到白离佛如此大胆,咬牙道:“白离佛,今日踏出此扇门,考虑好後果。”
白离佛行礼:“臣心里清楚得很。”
白离佛走远许久,才察觉到自己手在抖,南景的眼神让白离佛心里很不舒服,他有什麽好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