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佛看到谭樾眼睛有点闪,触了触他的眼尾,低声问:“怎麽了?”
谭樾把脑袋埋在白离佛肩膀上,闷声答:“没怎麽。”
白离佛轻笑一声,吻了吻谭樾的耳尖,说:“那就是太想我了?”
谭樾蹭了蹭白离佛,含糊不清的答应:“嗯。”
白离佛把谭樾环住,问他:“冷吗?”
谭樾安静下来,颤了颤身子,回答:“有点。”
白离佛拿起自己的外裳披在谭樾身上,叮嘱他:“下次再着急也要把衣裳穿好,又着凉了怎麽办?”
谭樾觉得白离佛恐怕有什麽魔药,只是几句话,他的焦躁就被抚摸平了。
谭樾拱了拱脑袋,问白离佛:“如果,我说如果,有一日我和你要杀了对方,你会动手吗?”
白离佛搂了搂谭樾,认真说:“不会的。”
谭樾想要问清楚:“是什麽不会?”
白离佛看着谭樾,说:“是我们没有机会去杀对方。”
谭樾咬了咬唇,又说:“白离佛,你会离开这里吗?”
白离佛笑着:“你要去哪?”
谭樾摇头:“不是我,我在问你。”
白离佛摸着谭樾脑袋:“你去哪里我跟着你。”
谭樾猛地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努力稳住声音:“那如果我要去邬国呢,你也要去?”
白离佛回答:“如果两国可以继续太平下去的话,我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可以陪你去。”
谭樾咬着唇,准备起身离开,白离佛不让,说:“再抱会。”
谭樾听着白离佛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开口:“白离佛。”
“嗯?”
“你心悦公主吗?”
白离佛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她为公主,我为臣,我的职责是为他们效力,也只是要敬畏他们,算不得心悦。”
谭樾噢了一声,想起半夜偶然听到的话,半开玩笑的问:“那你心悦我吗?”
白离佛愣了愣,揉着谭樾的耳垂,笑:“我要是不心悦你,怎麽会让你亲我,还窝在我的怀里。”
谭樾耳朵变得又红又烫,听到白离佛的声音传来:“我心悦你,我的书侍。”
谭樾闭眼,想明白了自己其实也不是报着补偿白离佛的目的去亲近他,而是自己的确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心悦白离佛。
谭樾睁眼,注视着白离佛,一字一顿道:“我心悦你,我的将军。”
白离佛压了过来,吻住谭樾,啃咬着谭樾的薄唇。
院外又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池面上砸出一层层荡漾,慢慢晕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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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裴妍在母後面前坐着,很不开心。
皇後语重心长道:“妍儿,母後知道你喜欢白离佛,可再喜欢,也不能只看眼下,不管以後啊。”
裴妍不满意:“母後,妍儿都想好了,白汀尊为‘战神’,我又是公主,身份相当,更何况白汀相貌出衆,能力卓越,怎麽就不行了?”
皇後开口:“妍儿,母後就问你一句,你好好回答母後。”
裴妍点头,听母後开口:“白离佛是战士,他要是殉国了,该如何?”
裴妍愣住,这一点她从没想过,她认为白离佛是不会再战场上有事的。
皇後怎麽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继续说:“你一个堂堂的靖国公主,莫要做寡妇?”
裴妍摇头,她不敢想那要怎麽办,可裴妍又不愿意放弃。
裴妍说:“那不能直接让白汀让出军位,安心在公主府做驸马吗?”
皇後不知道再该说什麽,摆摆手道:“妍儿,母後有些乏了,这些话你去找你父皇吧。”
裴妍转身就去找父皇,靖帝正好得闲,听了裴妍的话,靖帝知道该和裴妍说清楚了。
裴妍以为父皇还是一如往常宠爱着她,结果靖帝说:“妍儿,若要这麽着急出嫁,父皇也给你看了几门亲事,一个是陈尚书的长子,一表人才,另一个……”
裴妍打断:“父皇!”
靖帝开口:“妍儿,亲事上你不可胡闹,由父皇和你母後做主。”
裴妍着急:“可您知道我心悦的是谁。”
靖帝开口:“父皇知道,可白离佛,不可。”
裴妍僵住,她不明白,为何她要与白离佛走在一处,这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