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地被推开,谭椟带着酒气晃进来。
聆湘识相地立刻退出去,鹤梵突然有些害怕,不敢擡头。
谭椟意味不明的盯着女子,走近,俯身。
“擡头。”
鹤梵手指绞着衣缎,弱弱的擡头:“殿下。”
一声轻笑,谭椟哑着嗓子喃:“很好。”
……
谭椟起身,径直打开房门,视线短暂的在次生脸上停留一刻,吐出:“进来吧。”
次生脚踝挂的铃细细的响着,谭椟蹙眉,低声:“别吵醒她了。”
次生的一双纤手轻抚着熟睡的面庞,朱唇勾起:“好鲜活的生命。”
她身後的谭椟给自己斟了酒,仰头饮尽,在一片朦胧中最後看了一次母後的脸。
“阿母……”
次日,鹤梵醒来,房中只有她一人。
“聆湘。”
女孩推门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鹤梵下了榻,忍不住问:“殿下呢?”
聆湘给鹤梵梳着发,回:“禀王妃,殿下一早就进宫去了。”
鹤梵由聆湘带着,在皇子府中转悠。
“这只鸟怎麽受伤了,聆湘,你替我取些药草来。”
“王妃,不必管它,有人会处理。”
鹤梵有些生气,什麽叫不要管,这可是一条性命。
“那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取。”
聆湘拦不住,只得让王妃等着,自己跑着去了一趟。
鹤梵坐在石凳上,环顾偌大的府邸,有些想念鹤族的夥伴。
“王妃,药来了。”
鹤梵收回神伤,仔细包扎好鸟受伤的翅膀,才放心。
“王妃,您这医者心……”
听到女孩的叹谓,鹤梵笑了笑。
“从小爹和娘就教导我们,万物皆有性命,看不到便罢,看到了万不可忽视。”
次生添了香料,在烟雾中久久盯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
“王上还是不见吗?”
“回禀殿下,王上身子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谭椟只好点头,往宫外走去,远远见到谭楷,招呼:“二殿下。”
“皇兄。”
谭楷擡眼,心不在焉的回应。
对方看出他的不从心,笑问:“这是怎麽了?旧疾复发了?”
谭楷无暇和他多聊,忍着不适,笑:“哪里,不过是着急去拜见母妃罢了。”
谭椟点头,回府路上,有些狐疑。
雅妃是医者出身,王上的病早应该见好,怎麽愈来愈重呢?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谭椟眯了眯眼,随即了然,既然这样,他佯装不知便好。
谭楷直奔向母妃的寝宫。
“晴玄,晴玄!”
无人应答,遇到其他侍女,谭楷抓住一个问:“娘娘呢?”
“禀殿下,一早娘娘和晴玄就出去了,其馀的,奴婢也不知。”
谭楷想了想,转身向外走,突然停住脚步,向偏殿跑去。
穿过长廊,谭楷推开一扇门,看到晴玄正守着药炉,他上前一步,抓住晴玄的手腕,忍不住发抖:“母妃呢?”
晴玄垂下头,喃着:“娘娘……我不知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