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一位护士焦急的冲出来接过同事送来的血包,留下一句病人失血过多,又跑回了手术室。
顾行当即打电话开始调血,务必要保证有足够的血液使用。
景言之被门磕碰到,脚软的差点跌倒在地,还好有苏管家在。
听到失血过多的时候,他终究是再也撑不住,无法抑制的浑身发抖。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却并不是一个好结果。
“抱歉,病人伤势过重,需要进icu观察。”
子弹擦着心脏最危险的地方掠过,手术中间一度失去心跳,医生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人拉回来。
虽没有生命危险,可却不知道人到底能不能醒。
icu门口,医生沉重的下了一个结论:“最多7天,如果7天还没醒,那各位就要做好心准备了。”
景言之透过玻璃看去,只能看见床尾,他费力的想尝试的看一眼白祈安的脸,可无论怎么换角度都看不见。
因为仪器的原因,并不允许探视,景言之的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苏叔,我看不见他”
苏管家心疼的看着他:“没事的,小少爷,过几天就能看到了。”
是吗,还能再见吗?
他还能再看见白祈安睁开眼笑着跟他说别哭吗?
绝望蔓延了心底,景言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还是同样的战火纷飞,梦里的自己死后,灵魂漂浮在空中,他看着最后给他围巾的男人倒在了同样的地方。
过了几天,满天的白色,墓园里,周聿和顾行红着双眼亲手把骨灰盒埋进了土里。
等到所有人走后,他晃到墓碑前,盘腿坐在地上,好遗憾,良善之人不得而终。
往后的几年,他就静静的待在这里,陪着他度过春夏秋冬。
没多久周聿又捧了一个骨灰盒过来,他抱着墓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景言之偷偷看了一眼。
哦,是顾行啊,他也不在了啊。
后来的一天,周聿带着一条围巾过来,嘴里哽咽着说,这是白祈安母亲给他亲手织的,他去景家要回来了。
他说白先生你做了善事,可人家却拿着这条围巾兴风作浪,说你和那个景家的少爷有一腿。
景言之听着都生气,人都死了怎么还能这么编排呢?
还好的是过了段时间,周聿眉开眼笑的来了,还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景莆安宠爱万分的儿子居然是个野种,还有超雄的基因。
景言之趴在白祈安墓碑上仰天长笑,活了个该,恶人就应该没有好下场。
可那些良善之人呢。
“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响在耳边,景言之眼角的泪渗入耳际。
睁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忽然,他拔掉身上的仪器,挣扎着要下床。
他要去找白祈安,不论如何,只求再见一面。
刚走了两步就就撞上推门而入的苏管家。
见他醒了,苏管家脸上闪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