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跟爹还有母亲没事儿吧。”谢欢问道:“我听人说你们没伤着,怕扰到你们歇息,便没去。”
虞清潇细声细气答道:“欢哥哥放心,我跟义父义母都没受伤,那些刺客来时,我们恰好离贺小将军不远,他把那些刺客都杀了我。”
贺疏朗不过三两下便将那些人给收拾了,那还是虞清潇头一次看见贺疏朗动手。
一点没有憨头憨脑的傻样,反倒英勇威武,就像苏哥哥跟他说的那些江湖杂书中的大侠一样。
故事有些耳熟,谢欢心中略觉怪异,但又不知怪异在何处。片刻後,毫无察觉道:“那得好好感谢贺疏朗,我下午再去看看爹,你们没吓着吧?”
虞清潇:“昨夜受了些惊吓,今日一早我瞧着他们没什麽大碍。”
谢欢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掀开门帘,谢欢进去时,贺夫人坐在贺疏朗床边的脚踏上,面色有些憔悴,应当是从昨夜起一直守着贺疏朗。
“谢欢来了。”贺夫人朝着他勉强笑了笑。
幼年时谢欢也曾去过将军府,贺夫人见过他,知道他同贺疏朗关系好。
“贺伯母,贺疏朗怎麽样了。”谢欢往床上看了看。
只见贺疏朗趴在床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不知是自昨夜起就没醒还是睡了过去。
贺夫人转头看了一眼贺疏朗,眸中有些忧心道:“今儿一早醒了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现下还没醒呢。不过好在这孩子自小便皮糙肉厚,大夫说只是些皮肉伤,多养些时日便好了。”
谢欢点了点头,将自己怀里的药瓶全拿了出来,跟贺夫人道:“这是王府的大夫给的金疮药,薛时堰说疗效很好,您晚些给薛时堰抹上试试。”
“诶。”贺夫人接了过去,笑道:“你和堰儿倒是有心了。”
谢欢笑了笑,转头对看着贺疏朗出神的虞清潇道:“清潇,你不是也带了药,还不一并给了伯母。”
“是,我给贺小将军带了些药来。”虞清潇腼腆的双手递出瓶子,道:“义父说这是府里最好的药粉,贺夫人,您也可试试。”
见人是跟着谢欢一同进来,贺夫人没有疑心的接了过来。
看清虞清潇的容貌时,贺夫人停顿一瞬,忽而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好似见过你。”
忽然的发问,让虞清潇有些手足无措,他磕磕巴巴的道:“我叫虞清潇,之前去将军府上求见过贺小将军。”
谢欢接话道:“伯母,这是我家义弟,之前因着我的事儿,他不知道该怎麽办,就去找贺疏朗帮忙了。”
每次提起因他假扮男子而惹出的事儿,谢欢都有些心虚。
“难怪,”贺夫人恍然大悟,她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虞清潇,温和一笑:“你这药我收下了,且放心,疏朗自小就是个皮孩子,过不了多久便会好起来。”
虞清潇点了点头,莫名有些害羞。
谢欢跟虞清潇在看过贺疏朗後,见贺疏朗迟迟没醒,谢欢便改变主意,打算先去看看谢如敛和袁氏,下午再来贺疏朗这处。
虞清潇自然同意。
两人刚离开贺疏朗的营帐不久,却碰到一不速之客拦路。
谢欢看着傅楹满脸阴郁的带着一群手下拦住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就说这人一招惹了,就是个大麻烦。
“谢欢?”
傅楹怪声怪气的喊了一声,语气阴阳道:“这名字好生熟悉,我怎麽记得上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还是一个男子。”
眼神故意在谢欢身上上下扫视一番,不屑中夹杂着嫉妒,他嘲讽道:
“怎地今日一见,却又忽然成了哥儿。难不成,世间竟有人连自己是哥儿还是男子都分不清吗?还是有人故意恬不知耻扮成男子,只是为了接近煜王,得他的怜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