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不敢再想。
愧疚溢满心间,被薛时堰脖颈他也不敢动,悄悄擡眼观察着薛时堰的面容。
比起离开京城前瘦了好些,且许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京城,下巴青色的胡茬都没时间剃除。
又是为了他。
谢欢闭上眼,将一手臂搭在薛时堰的腰间,一只手臂穿过薛时堰的腰後,安心的靠在薛时堰的胸膛,两人相互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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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谢欢当真是洗了一个时辰的澡,期间王府的下人已经添了好几趟水。
王管家都担心谢欢要给自己的皮搓破,还劝着薛时堰进去看看。
薛时堰也听劝,当真推门直接进去,随後王管家就听见里头传来谢欢的呵斥声,还有水花溅落的声音。
啧啧啧。
“我还道王爷他们刚回来没心思弄这回事儿呢,看来还是年轻。”
王管家轻叹两声,迈着轻松的步伐快步离去。
谢公子坐牢这些天,老王他呀,也是担心的紧,连着好几日都没怎麽睡。
好在王爷将人安生带了回来。
他也得去好生睡一觉才行。
不过卧房内的两人并没有做什麽,薛时堰担心谢欢洗的太久人给晕了过去,这才进去将人给薅了起来。
换好干净的里衣,谢欢觉得自己有种重获新生的舒坦。
被薛时堰抱着放在床上,谢欢在床板上滚了滚,不过在稻草堆上睡了区区三四天,他竟然都快忘了睡床的感觉了。
“薛时堰。”
谢欢坐起身,盘腿问道:“我娘还有小琴的案子什麽时候可以结束。”
“再过几日,秦霍已经查到柳娘的头上的伤疤与她所言被砸的症状有误,应当是磕出来的才对。现下正在审问薛陵钰那下属,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消息。”
“哦,那我到时候能去看吗?”谢欢犹豫道。
刑部审案与地方上的县衙不同,百姓不能前去围观,谢欢如今算不得刑部的人理应也不该去。
但是他怕到时候有什麽刑罚,他娘定然受不住。
“不行。”薛时堰道,“父皇的圣旨五天後才能下来,我提前将你从刑部带走,这些天你都不能出府。”
“啊?”谢欢呆住,“你提前把我带走了?”
“是。”薛时堰不欲多说,躺下将人抱在怀里,嗓音疲惫道:“睡觉。”
谢欢还想再问,但被薛时堰这麽一说,又尽数咽了回去。
成吧。
听王管家说送信的人去时恰好碰见薛时堰在归京的途中,随後薛时堰便独自一人骑了两天一夜的马才这麽快赶了回来。
回来後又马不停蹄的去见了景佑帝,这才来接他回府。
该让薛时堰好好休息下才是,谢欢想。
明天再问也行。
结果第二日後,薛时堰又消失无影。
甚至连带着後面几日谢欢都没见到薛时堰,一问王管家,王管家就说:“殿下忙。”
谢欢没法子,又不能出王府,只能就这般在院子里闷了好几日。
直到五日後,薛时堰才终于回了府里,并且给谢欢带来了好消息:
“宁姨娘已经回了谢府,父皇的圣旨已下,朝中之人皆知,明日你便可回府中与谢侍郎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