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期无所事事地甩了甩手,轻快地说:“行,那你歇着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秒,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抹局促。
他居然在自己家里有了局促的感觉。
这太难以置信了,瞿期话都已经说完了,反而才没来由地卡了一下壳。
应知寒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接过钥匙点点头,看他转身走了便要关门。
然而门还剩最後一点缝的时候,又忽地被人抵住了。
“等一下。”瞿期擡手按在门上。
“还有事?”应知寒说。
“我还是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今天在南门的事,”瞿期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在虐猫,我是想带它去绝育,你听到的我那句话也不是对猫说的。”
说到最後这句话时,他忽而又想起那个画面,反倒一下笑了起来,几秒後又努力恢复正经样子。
“那你在对谁说?”应知寒问。
这话问完,门外的人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脑中挣扎什麽。
片刻後,瞿期说:“猫的蛋蛋。”
应知寒:“……”
看得出来,这下挣扎的人换了一个。
“猫有名字麽?”他忽然问。
听到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瞿期愣了一秒,但下意识让他回答得很快:“有,叫小满。”
“为什麽起这个名字?”
“小满胜万全。”瞿期说。
应知寒微低着头,没立刻应答,让人觉得他像在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
又有一滴水从他的发尖落下来,砸在地上像一朵小花。
他的手从门把上放开,门因为惯性而打得更开了一些。
“我说过你在虐猫麽?”他问。
“没有。”瞿期说。
“那你为什麽要跟我解释?”
瞿期想了一下,半真不假地开口:“因为那个画面看起来对我很不利,很像是被你当场抓获,万一你是这麽以为的,然後再出去乱说,那我一世英名不就毁了麽?”
或许是他过于坦然,又或者是“一世英名”几个字听起来有点不要脸。
应知寒点点头,面无表情短促地轻嗤了一声,丝毫不掩盖自己在嘲笑的事实。
“还有别的事麽?”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这麽问。
可能是刚嘲笑过的缘故,瞿期总觉得他语气似乎没那麽刻薄了。
眼看他手又搭上门把,一副好走不送的架势,瞿期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信了没?”
“信不信对你来说很重要?”应知寒轻推了一下门,转身朝屋里走去。
门关上的最後一秒,瞿期听到他说:“你不都已经拿钥匙当封口费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