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缅因山开了,你同我一起。”
“……”
“带你入神籍,与本座回到景王殿,远离这里的纷争。”
“我……唔……”
话音未落,温热的触感笼罩过来,少女闭上眼眸,享受着男人停留在唇角难得的柔情。
圆环红色光晕将她盖住,手腕处熟悉的滚烫深入骨髓,融进血液,最终流入心脏,化成一朵朵炽热的红莲。
她卸下全部僞装的坚强,喃喃道:“这是什麽?”
他说:“情劫。”
她张着口,身子软了下去,“情劫……”
“雪缘。”
“嗯……”
秦熄摩挲着陆雪缘的下颌,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日後回了仙京,本座荣登帝位,你说,是将你关在那座殿比较好呢?”
“什麽?”
“你只许看我,不许任何人看到。”
陆雪缘一怔:“你要把我关起来?”
秦熄唇角慵懒勾起,将她抱回怀里:“骗你呢,我怎麽舍得。”
陆雪缘在红晕下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黄昏。
她走出寝殿,终于看清了全景。从未发现,南湘城的天空这般好看。
前方一间地道,四面墙壁,几盏灯悬挂在头顶,显得十分昏暗。
陆雪缘走了进去。
伴随着哐啷啷的巨响,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不知外面什麽情况,只是下意识扶额,随即注意到身上的披风,猛地坐了起来,“秦熄?”
披风是暖暖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
一日,两日,过去了。
秦熄依旧没有回来。
她心道:秦熄这个骗子,睡了她一晚上,第二天不见了。
想起那夜的温情,秦熄不可能说那麽温柔的话,一定都是幻觉。
虽然他们打赢了“盲眼少年”,但是她和秦熄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秦熄有神族血脉,都重伤,更何况凡人的陆雪缘。
经历一场恶战,还有一夜春宵,她真的,一滴法力都没有了。
陆雪缘出门,准备找找秦熄。
城主府正在准备喜事。
陆雪缘一身纯白亵衣,失魂落魄地迎风走着,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城主府。府上张灯结彩,家丁和喜仆一身鲜红,正在为主子贴窗花,挂灯笼。
少女信步走在庭院中,来到一间馨香弥漫的新房,屋里装潢精美,家具都是新换的。她笑着说:“这喜烛,多好看呀。”
秦熄是神官,即使在凡间与人结发,在仙京也是不作数的。凡间的妻子只是他渡劫的一部分,即使被带到天上,位分高低也只是个侍妾。
陆雪缘伸手,紧紧握住了喜烛。用力一捏,蜡烛被捏成泥巴。
“哥,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早早让那些人自食恶果,你受了那麽多委屈,我却……我……我真该死!”
陆雪缘双眼冒火,咬着牙,擡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无论害死陆沉棠这件事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秦熄总归是脱不了干系。而她却没有亲手杀了他。
粉嫩的仙女花瓣迎风落在手中,她紧紧攥住,看着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砰砰的击鼓声震耳欲聋。
秦城主的婚宴,比她想象中还要奢靡。
唢呐乐鼓声声入耳,花团锦簇,红妆十里。
城主府大门过道处,一排排厚礼摆放整齐,在场的弟子身着喜服,恭敬地朝着每个前来报喜的长老鞠躬,带路到几十张圆桌旁边安顿好,场面十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