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段楸能跑了,夏之蝉还跑不了,跟着风声听周梧带她们去办事处办了入山手续,这两人,姐姐叫叶紫衫,妹妹叫叶紫檀。
叶紫衫进主峰,叶紫檀进南峰。
夜色渐浓了起来,夏之蝉放空的坐在主峰通下山路的最高台阶上看下面妖魔鬼怪般的颜色。
山下人间烟火亮起,居民住的不多,越往远处才越繁饶。
不出意外,今天过後,她会陆陆续续有些小质问小麻烦。
吃完饭打水洗漱,夏之蝉带着一身湿寒气回屋歇息,睡觉。
二更里,一阵迷香通过窗扉朝屋里吹来,这气味夏之蝉有点点熟悉,没引起她警觉。
很快,夏之蝉睡得更熟了,段楸从外面进来,他一副春风无害的样,一身道服,蹲到床沿前看了会她。
……
陈武现在很少无时无刻管段楸做什麽,他和段楸的屋子隔了数百米,以前会找死士来看着他。
後发觉全然没必要,现在更是这麽想。
这个寻寻常常的夜里,段楸下山没人知道。
夏之蝉中的迷香不深,她还能翻身,昏迷里和小孩一样浅浅打出的鼾气催人入眠。
段楸看她会在她颈子前露出两根蛇牙咬破了她的喉咙触碰到了点血。
她的热气在鼻息间瞬间氤氲而上。
段楸鼻子一酸。
“……”
段楸对夏之蝉的血好奇,其实好奇也没那麽大,比起抽干她的血,她活着给他後几步计划有很大作用,再之他不可能一直这麽捱冷受冻,很少看重眼前利益。
他开了夜视,学了一时辰符咒。时漏打到三更,段楸在夏之蝉背後两寸的地方睡觉。
他眯了眯眼。
发现夏之蝉後背的肩胛骨有些突兀。
段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肩胛骨里面有东西扑簌扑簌生长……
第二天夏之蝉醒来了,段楸没跑。早醒了的趴她桌上画鬼画符。夏之蝉愤怒,没人敢不经允许跑到她房间来他娘画鬼画符,夏之蝉还确信他肯定不止干了一样。
夏之蝉泄愤的跑过去踹他!
段楸被她按在墙上锤了几下,垂眼冷冰冰的望着她不说话。
夏之蝉走。
人说到底就是欺软怕硬,夏之蝉有了本事早会结束在这的一切,现在这一切,里面最有可能给她帮助的就是段楸。
夏之蝉像後天成长的,他像天生就阴毒。
夏之蝉先从屋里离开。
天蒙蒙亮里清门弟子已准备早起练功。
女弟子集体在洗漱间打水洗脸,冬日里井里的水是温的,轮到你那瓢也就冷了,往脸上泼泼这醒神的冷水,夏之蝉还没拿毛巾擦干,纤细的发丝上坠着水珠,显着滞涩的皮肤。
有人在低声细语的吵吵嚷嚷里喊她:“大师姐。”
夏之蝉扭头看过去,一个女弟子俯身到她耳边,小声:“师尊找你。”
夏之蝉:“……”
她想过会被找,没想到这麽快。
夏之蝉一路低头怯弱地到了师尊房间里。
房间幽黄,是难得的低调华贵,宛若穷奢极欲。
他坐在从山下庙堂贪来的匈地进的梨花镶入瓷太师椅上,旁边一个庖厨单独做的早食,桂花香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