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以编织为生,在街上支了一个小摊,为了生活,为了供他读书,夜时做工,身上难免落下病根。
後来,在钟大小姐十二岁时被人捋走,程然上山采药时发现,并救下了钟大小姐,自己却挨了刀,昏迷不醒。
钟府感激程然,请了最好的医师治疗,并向程然家中送了谢礼,足够他们过一段时间了。
一年後,程然的伤彻底好了,钟老爷知晓他想为母亲分担,谋个差事,便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活,既有时间读书,又不耽搁差事。
他们换了一处稍大的屋子,程然攒钱为母亲治病,可惜不久後,她还是走了。
程然越发沉默寡言,钟大小姐见不得他如此,时常找他,有时会让丫鬟送些吃食给程然。
他时常被打趣。
几年後,他们要成亲了。
程然成了上门女婿,本是大好成亲日,悲剧发生了。
宋襄文听後问:“那位丫鬟是红杏?”
那人转头望向他,摇摇头道:“不是,那位姑娘我记不清了,不过她进钟府三年,在钟大小姐成亲前一年就离开了,说是要回家见哥哥嫂嫂,以及刚出生的侄儿。”
两人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随後与洛郢一同走了。
找不到线索,只有进钟服一探究竟了——看看这个被衆人称为凶宅的地方。
这条街曾经最为热闹,如今却变得十分冷清,没什麽人了。
宋襄文和洛郢擡脚跨入钟府,目光所至,皆如卷轴呈现的一般,打扫得很干净,未生杂草,未有落叶,丝毫不见其衰败之意。
这画面与他们在外所见截然不同。
钟府果然古怪。
房梁上系着红绸,有一部分顺着柱子垂下,他们去各处转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便进了新房。
门是关着的,洛郢推开它时发出一点响声,新房整洁,未有灰尘,而且整个钟府皆是如此。
大红被褥铺在床上,上面撒着桂圆丶花生之类。宋襄文瞧见被褥中间一块明显暗沉,她指给洛郢看,洛郢点头表示知晓了。
宋襄文上前打算掀开看看,就在此时刻变故突发,一记寒光扫来,直抵宋襄文咽喉。
洛郢连忙把手搭在她肩上,将人拉在身後,以剑相抵,下一刻,那人收东西逃走了。
两人追出去却不见踪影。
洛郢拧眉未语,而宋襄文为自己顺了口气,她差点人就没了。
一刻钟後,他们返回新房,发现那被褥上的暗沉是血,一刀致命,鲜血喷涌而出,洒到上面的。
差不多了,两人离开了。
不久,入夜。
他们又是隐身站在墙头,又看见前一夜的画面,毫无变化,看完後就进去了。
“不说白日进钟府的人在晚上会不受控制进去吗?我怎麽什麽感觉都没有?”宋向文低头看了看,疑惑道。
“不知。”洛郢沉思片刻回应。
钟府黑漆漆的,夜风带动树桠,影子在地上摇动。宋襄文和洛郢站在门前,他们身後的大门紧闭,院中似乎有人影在动。
“下马威”宋襄文笑着说,“这宅子还真是有意识啊!”
洛郢没说话,他握住剑,注意周遭动静,风越发急促,宋襄文眨眼之间,匕首就近至眼前,她迅速撤开,躲到一旁,却仍然没有避免被划到,脸上出现一点点血痕。
他剑出鞘,抵住那黑衣人,匕首与剑相对,划出阵阵火花,洛郢盯着他眼睛,认不出此人,他没见过。
宋襄文擡手擦掉脸上的血迹,从腰上取下鞭子,甩出去缠到了黑衣人腰上,使力将他带开。
黑衣人顺势与洛郢拉开距离,反而来杀宋襄文。她看出此人意图,不让人靠近。
“原是你在那装神弄鬼!”宋襄文看着他不满道,“还想划伤我的脸?怎麽,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
洛郢:“……”他的剑一下就想收回去了。
黑衣人:“……”我竟无言以对。
没人搭理她,黑衣人出手越发狠戾,看来是想速战速决了。
他对上洛郢丶宋襄文两人竟不落下风,但也占不到好处,三人的灵力带起卷卷飞尘,红绸飘扬,房柱折断,残垣遍地。
就这般僵持着,突然间,黑衣人卷起残物,向他们攻来,又在此间掷去携带灵力的匕首,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不可避免地伤了一人,宋襄文的软鞭打到了黑衣人,留下了伤痕,血肉翻滚。
就在此刻,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