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它听见“吱呀——”的声音,那扇门被缓缓推开。
它耳尖动了动,不为所动,依旧趴着。
当男子一直维持着开门的动作看着它时,它不死心,又撑起身子,遥望着他。
“嗷呜嗷呜?”
我可以进来吗?
沈时川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对它释放善意。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我真的可以进来吗?
这一次它叫得急切,微微有些激动,在确认男子的心意。
沈时川大概也猜出来它在说些什麽,淡淡出声:“进来吧。”
话音落下,他又侧开些身子,为它预留了进来的空间。
它便大喜过望,大步跳了进来,还用脑袋拱了拱他,似乎在传达他不许抛下自己的讯号。
沈时川没说什麽,只是默默地关上门,随後便又回到了内屋。
这一回,它便能光明正大地踏上那几层台阶,坦坦荡荡进去了!
又看着脏兮兮的它,他突然想起什麽,硬生生拐过弯去了後院。
他将一个小木桶放进了屋内,里面还盛上热水。
它紧紧跟着沈时川,不明白他此时偏头看向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
在它的拼命挣扎下,沈时川废了一件衣衫才将它彻底清洗干净。
既然选择养它,那他必不会亏待它。
清洗梳理它的毛发便是第一步。
浑身湿漉漉的它掸了掸身上的水珠,终于好受了些。
褪去一身灰尘与污垢的它看起来要惹人怜爱得多,圆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时川,尤其是脸上那块月牙形的印记,他怎麽都洗不掉。
于是,第二步便是起名。
沈时川想了很多名字,结果都不太满意。他又望着安静蹲坐在他书籍上的它,盯着它脸上的月牙印子,脱口而出:“便叫阿月吧。”
他尝试性喊了一声:“阿月?”
阿月懵懵懂懂地盯着他,低声“嗷呜”道。
沈时川有时候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是遇到了一只成精的猫。
他又小心翼翼地喊:“阿月?”
她擡起头又应了声。
沈时川又喊了几次,这回阿月是明白他在拿自己寻开心,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不作应答了。
入夜,气温降了下来,阿月不想再靠着冷冰冰的书,于是挑来选去跳进他的怀里靠着他安心入睡。
有一团猫疙瘩靠着自己暖洋洋的,一度影响到挑灯温习的沈时川。他揉了揉眉心,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睡下吧。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团猫疙瘩,暂时也没有阿月的小窝,又断不能潦草处理它,只能将它放至自己身旁,一同盖上被子。
这一夜,是阿月陪着他的第一夜。
似乎是心头的一块巨石放了下来,他难得睡了个安稳觉,起来时发现天色不对还微微愣神。
他偏头望着早就醒来一直望着他的阿月,问:“你要跟我一起去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