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鬼祟(二)
那道目光实在可疑,于是她多了个心眼。
留意好那处屋子後,她擡手敲了敲眼前的木门。
她迟迟等不来人,以为这里没人时,那木门“吱呀——”开了。
站在门前的是一位老妇人。
有多老呢,她想了想,流光把人抛,连人一向直挺的脊背也弓弯了。
……
二人约定入夜後相见。
“有什麽线索没?”
一见沈时川从房内出来,她便赶紧问了出来。
谁料他一靠近自己时,她没忍住,连打了几个哈欠。
李也君被他满身脂粉味呛得难受,她连连後退几步,直至退到一个安全环境後她才缓过来。
她嗅觉敏锐,闻不得浓重气味。她揉了揉鼻子,不禁埋怨:“你去女人堆里了?”
待她适应了,她才往沈时川那边去看。他面上端庄,而脸侧耳端暴露了他,他耳尖红得滴血。
他瞪了她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道:“什麽女人堆,我是去打探那些死者生前的信息,谁知道他们爱好秦楼楚馆。我差点被那群女人生吞活剥了!”
“你是说他们……”
“是啊,回来後我特意洗了个澡才来与你会合,谁知竟还有气味。”沈时川嘟囔着。
李也君露出灿烂的一个笑容:“要是你没洗澡直接来见我,我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
字面意义上的生吞活剥。
他不动声色移了两步:“你们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她促狭道:“所以啊,没事没来招惹我们。”
他擡眸看了眼意有所指的她,又冷哼了一声:“招不招惹别人我不清楚,招惹你肯定是我犯天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问道:“你那边怎麽样了?”
李也君将白日了解到的事情一一道来:“有个叫馀小敏的女子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去她家里走过一趟,家里只有一位等着她的老人。”
“我暂时还无法确认怨鬼是她,不过我去的时候感觉有古怪。”
她盯着沈时川,仔细回想:“有道目光一直盯着我,等我到馀小敏家後那道目光又消失了。”
想想都奇怪,他道:“那你看着那人。”
她不满道:“喂,我可是你师姐,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他:“……”
计划是这麽计划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去盯梢,便遇到了个扒手。
“手放干净点。”她佩剑压在扒手的胳膊上,将他扭送至附近衙门。
两个门子看清被送来的来人後,露出了然的笑容。其中一位低头笑了一声方才擡头道:“王二麻,又是你啊?”
哟,他还是个惯犯。
她倒是没想到她手底下这个不老实的家夥都能让衙门人眼熟了。
门子看了眼李也君,问:“姑娘,所为何事?”
她反剪他的胳膊,道:“这人想偷我荷包。”
沈时川好不容易给她一点钱,他还要打这点钱的主意,实在可恶。
门子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她不解:“你们这是什麽意思?白吃干饭?”
门子听她这麽一说,就想着和她掰扯掰扯:“姑娘,不是我们不管,而是之前不知道多少人也跟你一样把他送过来。天天过来,又只是待个几天就走了,蹭我们的饭,还影响我们。我看啊,还是算了吧。”
李也君“噼里啪啦”一顿指责:“这不是白吃干饭是什麽?他偷钱了我将他送过来你们非但不管还要让我放人,王法在哪?”
门子指了指身後,懒懒道:“这呢。”
她杵在门口半天,门子见没意思,于是散了。
王二麻挣脱开李也君的钳制後,理了理身上衣衫,横了她一眼後走了。
她望着走得极其潇洒的他,心里实在气不过,于是跟着他走了一路。
跟着他走进一条熟悉巷弄时,她心神一动,他怎麽也住这?
当他走进一个简陋的屋舍後,李也君愣了愣,旋即想起来这貌似就是自己要盯梢的那户人家。
他贼头贼脑的,进了屋还左右环视确认无人後,才锁了门。
她靠近一扇墙,透过空隙洞眼去看,依稀看清屋内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