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收回视线,心中思绪翻涌,不知道无奕带她来浮华幻镜所谓合适。
一边心事重重,想甩开他的手却如石头般牢固。
浮华幻镜啓动需大量法力,其真正用处,就连碧岚宫弟子也不知晓。
无奕怀疑她是衍决的人,声称有办法验证,径直带她来这里,说不定此地是个可怕的逼供场所,能让人失去理智。
可她本分明什麽都没有做,这样一想,幻镜反而能还她清白。
难道不算坏事?
不知无奕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但他似是很确信这面镜子能带来真相。
她心中惴惴不安,神色间惊慌犹豫。
无奕看她一眼,神色冷淡:“我不想逼你,你最好没有骗我。”
天香感到手腕生疼,闷闷道:“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的,不如直接用幻镜。”
她咬咬下唇,撇开脸不再理他。
说了半天,心中烦闷不堪,只希望快点用幻镜证明自己清白,好结束这场审判。
承受了过量魔息的後遗症又发作,头开始疼。
“你要用幻镜就用,别抓我这麽用力。”她微微蹙眉,不满的看他。
他似面上的怒意似有些褪去,但仍是沉着面色。可惜,他不可能改变主意,哪怕牺牲大量法力,他也要啓动幻镜。
天香身体又是一绷,只觉得现在一分一秒都像凌迟般煎熬,不如快些啓动幻镜,好放她离开。
她好奇自己的前世不假,可如今这种情况,被迫来此地,她又有些说不出的苦涩,还有些。。。。。。後悔去找他。
没想到只是能操控一把剑,便让他怀疑自己。
她终于明白,不管她怎麽分辩,无奕这次都没打算放过她,只有动用浮华幻镜,才能打消他的顾虑。
他不再犹豫,拉着她就进入阁内。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座幻镜,第一次她和乌星只是偶然间啓动,这次无奕刚踏入镜中,四周墙壁便无端消失了,只留地面上一大片光滑水镜。
四周氤氲水汽,镜子无限延伸至远处,不见边际。
无奕拉着她的手在镜中站定,划破她手指指尖,沾了些许血迹,又迅速在镜中划过一道血痕。
而後借她之手向镜中输送大量法力,浮华幻镜的操作其实十分简单,只需借助大量修为,就可以得知施法人的前世今生。
天香面色苍白,无数次想要挣脱,却被紧紧扣住手,逃脱不得。
镜中仿佛石子投入澄澈平静的湖面,逐渐翻开圈圈涟漪,血痕消失不见,镜中展开一幅绘卷,绘卷自动变换,又异常清晰。
她忽的感觉承受过多法力的副作用再次显现,额头又开始作痛。不由得闭上双眼,还未看清画中人的命运。
虽然被无奕压制,无法动弹,但即便闭眼,也能通过镜中发出的声音,得知一些模糊片段。
但只一刻,她便有些惊愕,镜中传出的声音十分熟悉,却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天香不由得呆滞住,慢慢睁开眼。
她心头一凛,不敢相信,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
镜中一闪浮现,竟出现了衍决的身影。
怎麽会,这分明不是她的过往。她出生便是彼岸花妖,百年掌握化形,就一直待在香溢斋,认识乌星丶贾勉丶还有总是挑刺的斋主。
直到那天惹到青衣,才被迫去天璇宗认识了他。
她不认识衍决,献宝宴上便是第一次见他,何来他的人一说?
头又是疼,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麽,百口莫辩。胸口也疼,堵得慌,快要疼死了,就连指尖那道割开的伤口也火辣辣的。
只觉得呼吸错乱,镜中的画面看不真切,声音听不清楚。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她是被冤枉的,可是浮华幻镜为何显现她是衍决的人,到底错在哪里?
指尖开始颤抖,怎麽办。。。。。。他不信,为什麽会这样。。。。。。
无奕冷笑一声,眼神一沉,寒光骤现,拔出剑来。
他似是气极,闭了闭眼,强压下怒火,“看来,你无话可说了。”
聚妖洞中,衍决看着雷行身死化为的魂种。
他面色冷冷,“我已将昆仑雪取来,既然你无法使剑,就怪不得我。”
妙阴姥姥深深叹口气,露出无奈之色,身後小殷丶小遥默然。说着小殷拂手一挥,那颗魂种化入土壤,消失不见。
“今日之事。。。。。。”妙阴面色肃然,询问道。
衍决眸色一闪,扫去脸上阴郁,唇边仍是带着淡淡笑意,“本想除去无奕,可惜他命大。既然雷行已死,他的势力,我就收下了。”
这场戏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输,雷行死後,平等城辖境无主,就只能投奔于他。如今除去无奕失败,便顺势扩张自身势力。
他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距离一统魔族还差的远吗?
但无奕小心谨慎,让他对她彻底起疑,还差最後一步棋。算时间,差不多了。没有一刻犹豫,他身形化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