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向繁白三人不见了,魑魅崖上空无一人。
石老头低低笑了三声:“你别这麽臭着张脸,我还是很讲信用的,他们没事。”
“你在担心他们之前,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石老头点了点棋盘,棋盘上的白子“碰——”地破开道口子,形态各异的丑陋魔物从白子中钻出,每个只有指甲盖大小。
石老头对着棋盘吹了口气,金丹中期的魔物们落到地上:“要打去别处,别脏了我的棋盘。”魔物们瞬间胀大,从四面围住了夏荆蛰。
夏荆蛰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这魔,就是他抓取的白子所变。
“哎呀哎呀,年轻人就是心急,怎麽可以一次下四枚呢?”石老头风凉话顺着魔爪攻来的风,传入夏荆蛰的耳中。
夏荆蛰被这个狡诈的石老头气得牙痒痒,但又无暇顾及那可恶的石老头。
他被四只金丹魔围在中间,魔物们的攻击从他头顶来,瞄着的,就是他的五脏六腑。
千钧一发之际,他飞速地挥动剑身,抵挡四只魔的攻击。
魔因为与生俱来的吞噬属性,生命力顽强,相较于同样没有灵智的妖兽,要难对付得多。
夏荆蛰和魔僵持着,因缺乏与魔对峙的经验,他很快就受了伤。
夹带着灵气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围攻的魔因此兴奋起来,攻击地越发猛烈。
见状,夏荆蛰将自己的鲜血抹到剑上,以此诱导魔物。
魔物们渴望鲜血,在吸引之下,他们本就不聪明的大脑彻底罢工,魔物们的攻击失了章法,它们露出了破绽。
而这破绽,叫它们丢掉了性命。
夏荆蛰找准时机,纵然跃起,他一剑横扫,斩断了四只魔物的头颅,随即马不停蹄地冲到棋盘旁。
魔露出了破绽,他也是。
他花的时间太久,石老头又落下了两子。
夏荆蛰咬牙,又抓了把白子。
石老头笑着制住他的动作:“你还未吃掉黑子呢。”
被掣肘住的夏荆蛰看向石老头,後者食指与中指发力,指尖的黑子“啪”地裂开。
那是一个凡人的魂魄。
恶心人的话语从石老头喉间滑出:“你得杀掉这个凡人的魂魄,才算真正吃掉了黑子。”
夏荆蛰不听石老头劝阻,他生平最恶心这种不把凡人的命当命的修士,竟挣脱牵制,落下一子。
石老头忽地笑了,他方才根本没用力,就是要夏荆蛰违反规则。
白子落下的那一瞬,夏荆蛰只觉头晕眼花,他周身的空间扭曲变形。
啪嗒。
一枚黑得发亮的棋子落到棋盘上,石老头微笑着,衣袖一拢,收入盒中。
真正的魑魅崖上,逍遥宗衆人关切地盯着棋局。
夏荆蛰从拿棋的那一瞬便定住了,仍逍遥宗衆怎麽喊,都无反应。
石老头自导自演地在棋盘上摆上黑子,过了近两刻钟,又放上白子。
千淼真君看出了端倪:“那白子是进入另一方空间的介质,里面恐怕有魔。”
石老头并不介意围观者说出棋局的玄机,他忽地把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扫入袖中:“他输了。”
话音刚落,紫黑色瞬间爬满了夏荆蛰全身,他切切实实地变成了一座石像。
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