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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大比(第2页)

没想到这药王谷的少年竟比他们东隅学宫的还能“之乎者也”,秦钰当下目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玉杵一挥直捣那少年面门。

少年似乎没料到这人出手竟然丝毫不打招呼,身边悬着的数枚丹药随心而动,如弹丸般直直射向秦钰。就在电光石火间,一根长鞭忽然从後面甩出,缠住了少年的腰,将他往旁边一掼。

“啊!姐,你干什麽!”少年被长鞭带着摔了个狗啃泥,秦钰的玉杵因此落了空,直射而出的丹药也失了准头,其中一枚竟直直奔着丛筠而去。

丛筠“哇”地叫了一声,但反应还算不慢,慌忙挥出一道灵力去挡,那丹药也是颗雷丹,即将炸开时被他强行变轨,好巧不巧地直冲一名东隅学宫弟子而去。

东隅学宫只收“因学入道”之人,因而重修心轻锻体,那位倒霉的弟子躲闪不及,被炸了个怒发冲冠,印堂发黑。

舒怀玉丶陆濯明:“……”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舒怀玉当机立断,倏地御剑而起,一把捞起闯祸精本尊便往外冲,一路风驰电掣,撞飞了好几个御物在天的修士。

丛筠现了这麽大一个眼後,也不用嫌灵鹫颠了,直接被舒怀玉单手拎了一路。这大概是丛筠这辈子坐过最凶猛的剑,他脚一沾地便吐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舒怀玉拖着他在人群里推来搡去许久方才找到其馀昆仑弟子。

修士往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乍一相见分外眼红,光是小摩擦就发生了好几起,点苍山弟子“不要再打了,要打待会儿请到演武场上打”的劝架声此起彼伏,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一衆沾个火星就炸的“炮仗”们请去该去的地方。

玄门大比的演武之地设在点苍山最高峰「鹤云」。

正当日晷的影子转到午时,鹤云峰上千仞落泉忽然断流,一位蓝衣道人从原本泻水成虹之处缓步而出,所过之处枯木生叶,落红重开,一派欣欣向荣。

舒怀玉远远望着那分水而出的蓝衣人,眼睛微眯,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挡不住目光中倾泻而出的冷意——

那位便是点苍山如今的掌门荣霭。

点苍山衆弟子立即列队其侧,整齐划一地执晚辈礼。荣霭周身气质颇为温煦,但现身的瞬间,舒怀玉立即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在昆仑剑阁时,顾盈然有意将周身灵力收拢起来,因而舒怀玉并未感到过多压迫,此时在荣掌门身上,她方才真正认识到出窍境界的修为。

有那麽一瞬间,舒怀玉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她来点苍山是想追查当年之事,可双方修为摆在这里,她还能把荣霭揪过来问他们所图为何吗?她下山前跟顾盈然的那番豪言壮语就像是一场笑话。

正当她收回视线时,眼角馀光忽然瞥见了一抹白色,她定睛一看,发现是那日在临尘县被迫结识的沈公子。

沈明澈依然一袭素净白衣,安安静静的时候竟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舒怀玉与之相距不足一丈远,方才竟全无察觉。

舒怀玉微微蹙眉——他来这儿干什麽,凑热闹?

沈公子仿佛和陆濯明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此时那如墨的双眸黑沉得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觉得有些瘆得慌。他似是极为敏锐,看上去不经意地一回头,却精准对上舒怀玉的视线,而後冁然一笑。

舒怀玉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只觉得被孔雀的大尾巴呼了一脸毛。

作为东道主,荣霭在各派的小崽子上演武场拳脚相加之前是要象征性地说几句的,在座各位“缺德”的道友中,来看点苍山乐子的人远远多于来观摩小修士们互殴的,眼下急不可耐地等着听荣霭声讨长离的恶状。

只是荣掌门毕竟是一派之主,定力还是很足的,只听他慢条斯理从上古神魔大战後仙历落成,侃侃而谈到六门北上除魔中前任掌门无畏殉道,把衆人听得瞌睡连天。

“呵。”

舒怀玉忽然听见耳边一声轻笑,她擡头看去,发现一衆垂头耷脑的人里,唯独沈明澈听得津津有味。舒怀玉愣是不明白这无聊至极的泛泛之言有什麽好乐的,更加坚信此人要麽图谋不轨要麽有脑疾。

只听荣霭忽然话锋一转道:“上月本门弟子荣宁,亦是我亲生手足,于南境死于妖修长离之手,如今切肤之痛仍萦绕于心……”

“噢噢噢!要来了要来了!”丛筠听见这话立即不困了,兴奋得手脚不知如何安放,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多动之症。

舒怀玉无情给了他一记眼刀,丛筠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上山时的“风驰电掣”之景,胃里开始反酸水。

荣掌门痛陈长离一干恶状,声泪俱下地问候了其祖宗八代,其拳拳真意闻者为悲伤,那些本想着看乐子的人里也有被掌门的悲意感染而愤愤不平者,吆喝着要斩妖除魔,还南境一个太平。

荣霭似是见气氛已颇为到位,面目沉痛地给此番高谈作结,“事已至此,非血债血偿不能告慰昔人在天之灵……”

就当群情激愤时,一个冰冷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虚空中响起——

“是吗,我倒要看看哪个鼠辈有胆?”

霎时,方才还群情激愤的衆人一片鸦雀无声,仿佛一群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只有从筠这个没心没肺的两眼放光——

噢噢噢!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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