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跟着我参加了葬礼。
他暗戳戳问我:「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盯我们俩?」
我低头整了整胸口的花,「因为我是一分钱都没分到的不孝子,他们怕我发疯。」
「为什么一分钱都没分到啊?」
我开始认真回想他的名字。
但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好奇心太重了,我打算直接让他闭嘴。
「因为我是同性恋,和自己哥搞上了,被抓到的时候我和我哥还连着,就在你昨晚睡的那个房间。」
真好,世界立马安静了。
我看向一脸悲痛,眉梢却洋溢喜色的堂兄一家,纷乱的心也一点点平静下来,变成无风无波的静湖。
可大学生不依不饶地往里头丢石子。
他凑过来:「就是那位?」
我摇摇头:「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哎呀,我没说那个。」
心突然漏跳一拍。
我缓慢地,僵硬地,一点点抬起头,对上了不远处的一道视线。
应该想到的,他会来。
沈间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一棵柏树下,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漠然感。
有好事者已经开始毫不避讳地打量,嚼起舌根。
沈间视若无睹,直直地看着我。
时隔半个月,我依然无法控制自己。
手不自觉发抖,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发颤。
「你还好吗?」
我给不出回答,看着沈间迈步往这边走,急忙求救似的问:「能不能牵手?」
「牵手?」
大学生歪了歪头。
片刻恍然大悟。
「噢,你想让他吃醋。」
冰凉的手被拢进宽大温热的掌心。
下一秒,沈间在身前站定。
眸光黑沉,目不旁视,根本没把大学生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