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宰相府,栗曼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愣,刚刚那个孩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为什麽她有点想哭的冲动……
紧接着栗曼摇了摇头,暗想自己一定是想错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栗曼慢慢展开手里的画卷。
啪嗒——眼泪滚落,沿着脸颊流下。
她看见了那个心心念念想了五十多年的人,白发黑袍,一双笑里含锋芒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爹爹,她都快忘记她的爹爹长什麽样子了……
那天晚上,栗曼对着一幅画像喝了好多酒,一会哭一会笑,没有下人知道为什麽,在下人眼中,宰相一直是一个逍遥的人,很少会有这麽反常的时候。
果然,在洛尘送画过去的第四天,宫里传来了皇帝召见洛尘的消息。
野居纱第一次穿到那麽华丽的衣服,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麽栩栩如生。
洛尘拉着野居纱的手就这样上了宫里来的马车。
舒适的马车里,洛尘拉开了窗帘,冷风吹了进来将快要睡着的野居纱惊醒了。
野居纱看着马车里的果盘,挑了个橘子扒了起来,汁水抹的满脸都是。
洛尘定定地看着她,问道:“怎麽只吃橘子”
野居纱擡起脸说道:“因为觉得她最好吃。”
马车很快到了皇宫,野居纱也看到了皇帝,皇帝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听人说是前任皇帝从梁王那一脉过继来的孩子。
那是一场宴会,周围歌舞升平,举办宴会的原因是西北狼王之子承钰轩来到大周送贡品。
野居纱淡淡看了那狼王之子一眼,他碧瞳白发,在一群人中长得很不一样,尤为惹眼。
栗曼在这种宴会上只顾着喝酒,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双碧绿色眼睛看见她时的兴奋。
来到宴席,洛尘身上出尘脱俗的气质立刻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也不由得想多和他说两句话。
野居纱觉得宴会过于无聊,渐渐地就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站着,像这种正规的地方都是没有他们的位置的,就算是看到了空位置野居纱也不敢坐。
看着场上美轮美奂的舞蹈,美人。野居纱一开始还很有兴致渐渐也就觉得无聊了。
就在这时,野居纱听到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擡眼望去看见了一个与她一般大的孩子。
那孩子生的极为好看,瞳孔泛着淡淡的粉色,坐在轮椅上,应该是腿脚有问题。
野居纱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有事吗?”
那男孩摆手,说道:“你累吗?我那有位置,我也坐不了”。
野居纱点点头,跟着男孩到了位置上。
男孩的位置上有好多水果,野居纱问道:“我能吃吗?”
男孩笑着点头。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野居纱忍不住问道。
“云生”男孩淡淡道。“你叫什麽?”
“野居纱”野居纱说着递给萧云生一瓣橘子“吃橘子吗?”
“谢谢”萧云生接过,吃下。
“甜吗?”野居纱问。
“甜”
野居纱也吃了一块,脸都拧巴在一起了“你骗人,酸死了”。
自从那天之後洛尘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成为了大周的国师,没人知道洛尘是做了什麽。
野居纱也在那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萧云生,後来才知道他是大周的二皇子,从出生开始腿脚就有了问题,治不好。
也是从那天起,狼王之子承钰轩就开始天天拜见宰相府,栗曼烦不胜烦,只要是门房说承钰轩来了,栗曼就说不见。
时光转瞬即逝,野居纱八岁之时又随着洛尘入宫,这一次是第二次入宫,据说是因为狼王之子承钰轩入赘宰相府,皇帝高兴大摆宴席。
野居纱对栗曼和承钰轩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看见宴会上他们的眼神恩爱的眼神时,竟希望他们永不隔阂……
野居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要用隔阂来形容他们的爱情。
宴会上每个人都很开心,这一次野居纱终于有了一个位置。
手里的橘子一个一个剥着,野居纱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这歌舞升平。
中途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野居纱疑惑地看着他,小太监露出小虎牙一笑说道:“给姑娘”。
小太监说着就递上一盘剥好的橘子,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