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杨。”伍桐尽力地踮脚,伸出手,触摸他颤抖的背部与其上的脊骨,“不要再循环往复下去了,你不要想这种可能,它只会牵绊住你。”
“我不会再与你生任何的关系,我和沉泠交往了。我此时此刻,是爱他的。”
“原本担心你们受伤,也为了避免过激的矛盾生,我没有直接说出我的决定,是希望通过冷淡关系逐渐疏远你们。”伍桐耐心地解释,“如果这信息没有传达到,我很抱歉。”
“但我没有义务做再多。我此刻的爱情是排他的,我不希望做让沉泠难过的事。”
她说完了,本就该道别、离开,眼前的人却以无比大的力气拥桎梏着她。陆梓杨浑身都很热,一如一直以来传递给伍桐的温度。
“我爱你。”
伍桐感觉耳边湿润了。陆梓杨弓着背去适应她的高度,又快要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她快喘不上起来。
“我爱你,伍桐,我不像沉泠这么聪明,不知道怎样靠近你。你离我太远了,我怎么表达喜欢你,不知道怎么把我献给你,更害怕你不要我。”
“我可不可以,再亲亲你,求你。”他已经吻上她的耳朵,滚烫的唇暧昧地在她耳边、颈上逡巡,游移至她的下颌。
伍桐心跳这才开始快起来,她说“不行”,用力推陆梓杨,他却以两只手臂轻松揽了她的腿将她往墙上压。
“不行!”伍桐的手抵在他们之间,她推挤、捶打,他无动于衷,只快地寻了她的唇吻下来。
这样的桥段实在老套。伍桐生气地咬紧牙关,拿脚蹬陆梓杨,却只是拳头锤进棉花,并无任何效果。
陆梓杨闭上了眼,仿佛为了逃避事实,不敢看她。只是疯似的吮吸她的唇瓣,手掌掐着她的腰。
就在伍桐用力歪过头的一刻,她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沉泠。两人的对视转瞬即逝,很快陆梓杨已经被沉泠拉扯开来。
陆梓杨未反应过来,腿被一勾,整个人倒在地上。很快拳头落在他脸上,他面上见了血,沉泠跨坐上来。
这是兄弟间第一次打架。陆梓杨视线模糊,就这么躺在地上没有还击。黑夜做的背景里,他依稀看见伍桐担忧的神色,她分明想要来劝阻,沉泠回身,对她摇了摇头。
陆梓杨笑了:“沉泠,我又不欠你什么。你这样对我,问心无愧吗?”
记忆中沉泠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阴冷又漠然,高高在上的睥睨。真该让伍桐看一看沉泠这副模样。
地上又落了几滴血。陆梓杨却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他想:或许,她原本就知道呢?她还是选择了沉泠。
“陆梓杨,你是只会强迫人的垃圾吗。她习惯包容别人的错误,那是她善良。从前我没有资格揍这一拳,那是我知道泄愤只会让她讨厌。”
沉泠似乎料定了陆梓杨不会当着伍桐的面还手,口中对他的轻蔑毫不遮掩:“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碰她。叫姐姐也不合适了,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你就喊伍桐一声嫂嫂吧。”
伍桐和沉泠最终还是在初二离开陆家。沉泠手腕处绕了几圈绷带,脸上也有几块淤青。当然陆梓杨也成了战损版,又被关进房间,这几天都由家庭医生照看。
两人到了余老头那儿,余老头十分嫌弃沉泠:“打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沉泠也不反驳,就给余老头打下手。余老头比上次他们回来时精神不少,与小区的老人们有说有笑——诊室里头直接放了张麻将桌,吭楞哐啷。
要是有人缺席,沉泠就顶上,悄摸摸让点牌。余老头看出来的时候还会生气。
他们给余老头换了些新的生活用品,又问他之后是否考虑养老院。
余老头自摸了一把,正开心:“跟朋友约好了,看上了家城西的,过一年是真的要去喽。”
伍桐与沉泠相视一笑,伍桐说:“那我就再送张麻将桌做礼物了。”
两人离开b市前夜,又在余老头前台柜子里塞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