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能将脚趾砸成肉饼。
进来的人观察敏锐竟然躲开了。
他一夺正好让乌牿鈎住小腿拽到:“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羽轮的箭已经搭好,程器的锅高高举起,一切蓄势待发,乌牿收紧鞭子,听见熟悉的声音:“乌牿是我!”
乌牿楞了下。
“甄清柏,你竟然是全乎的!”于谨鸣从屋里窜出来,率先把甄清柏从地上薅起来,“吓死爷了!”
云轩从窗户里探头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马上下来,冲她招招手。
“殿下!”云轩跑出去,日思夜想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还是不敢相信。云轩眼角泛起泪花,“殿下,你没事了吗?”
“宁王下狱,事情已经平定,”太子扶住她的腰,不满道,“你怎麽消瘦了许多,乌武魁没把你照顾好吗?”
云轩摇摇头刚想说话,就听见乌牿气势汹汹的喊:“你怎麽瘦了这麽多,定是太子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找他算账!”
太子妃掩唇笑了下,跟太子换了马车离开了。
乌牿这边还在跟甄清柏计较他敲门不说话的事。
“最近局势这麽紧张,你敲门不说话是想吓死谁。”
“不说话就算了,你还直接闯进来,我这铁锤所过之处都是烂泥,砸你脚上了小师妹不得把我吃了。”
乌牿和郑贴发一唱一和,甄清柏受了半天埋怨才有空说了句:“太子说太子妃有孕贪睡,不让出声扰她休息,马蹄都是临时包上棉花才来的。”
“这个太子。”乌牿对他的不满更深了。
她刚刚着急出去,手上的绷带都没弄好,反而把已经结痂的伤口给弄出血了。甄清柏解开绷带,重新给她上药。
他看了眼桌上的厚重的书,温声道:“不是不爱看书吗?怎麽还拿这个。”
乌牿咳了声:“书架上也没别的,我随便拿了一本。”
“武功秘籍都占半壁江山了,还说没有你的书。”本身就是包扎手上的伤口,甄清柏还拿好几把样式各异的剪刀出来,弄得像是什麽大工程一样。
“你这是浪费资源,按照她的愈合能力,两天就好了。”于谨鸣看不过眼,“你俩能不能说说正事,宁王现在如何了?”
甄清柏道:“宁王已经被看押起来,各处的叛军群龙无首,二峰将军正在带兵镇压。”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宁王後续怎麽处置,放他在大牢颐养天年?这也太便宜他了。”
甄清柏并不回答,于谨鸣絮絮叨叨半天又去骚扰程器。
甄清柏包扎收尾,乌牿抽手想离开,他不让走。
“不想我吗?”甄清柏一手搭他腰上,不等她回答就低声道:“我想你了。”
乌牿脸上热了热。
甄清柏的视线在乌牿嘴唇扫过。
于谨鸣和程器在商量晚上的大餐,羽轮在摆弄墙上固定的弩,郑贴发又去砌墙了。
甄清柏慢慢靠近她。
有人。
乌牿见甄清柏不听,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下。
“大师兄,墙砌的怎麽样了,我跟你一起!”乌牿着忙去找郑铁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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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灯火昏暗,一行人走到牢房门口。
“干什麽的。”侍卫首领肃声问。
领头的人亮出一块牌子,“太子密令,让我们来问宁王几句话。”
牢门打开,队伍中的人退到一边,只留下一个人进去。
劳心劳力了太久,宁王已经太疲惫,眼睛眯起一条缝,看清来人後又徒然睁大:“你来干什麽!谁派你来的!”
帽檐压的低,闻文文露出带笑的嘴角:“来要你的命。其实你不久後终归是要死的,但,我又研制出了新药,没人当我的试药者,只好来找你了。”
“我又没害过你,你为什麽要这样?”闻文文另点了一支蜡烛,苦香味弥漫在周围,她自顾自的开始调制药品,宁王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他呆在这无时无刻的不想一死了之。
但是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又後悔了。
“文娘,我当时离开是被家人蒙蔽,不得以才离开你们母子,现在,现在我们的儿子长大成人,你也好好的,我们就不计较那些了,以後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这吓得都胡言乱语了。
他哪还有什麽以後。
“因为……好玩。”闻文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手里的药汤借着蜡烛的火光热了热,放到他手上,“那次你走的急我来不及送你,这次就让我好好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