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
太後喃喃道,“哀家现在离开无异于国运,不能再睡了。来人,扶我去花园走走。”
说着她就要起来,身边的嬷嬷扶住她,询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皱眉道:“皇额娘,外边风大对您身体不好,您还是在屋里歇着吧,有什麽想看的花,我让人给你送到宫里来,何必老远跑一趟。”
“哀家都要死了你还跟我作对,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孽障!”太後也不知道是糊涂还是怎的,说的话奴才们听都不敢听。
“皇额娘,皇上说的有理,您现在的身子弱,得注意着。”宁王话锋一转,“但儿臣听说,长期在屋里呆着接受不到地气,人会没精神……还是让儿臣抚您出去走走吧。”
“五哥。”皇帝沉沉看向他,“太医说了,现在不能让皇额娘出去受风。”
宁王笑着道:“六弟过于紧张了。我儿子是医修,我对医术的了解还是比六弟多一些,皇额娘出去有百利二无一害。”
“你找到那孩子了?”太後问道。
“找到了,他叫——”甄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回去,宁王道,“那孩子是医修,鸿鹄大会上漏过脸的,还是甄由在的徒弟,可是有能耐。”
在太後赞许的目光下,宁王接着道,“果然是我的孩儿,无论在哪都大有作为,不给我丢脸。皇额娘,我已经想好了,让他叫‘欧阳必盛’。”
“好名字。”太後点点头,“那孩子从小不在你身边,德行教养和皇家的标准还有差距,你可要叫人好好教导他,别让他丢了皇家的颜面。”
“先生已经都请好了。皇额娘,您今天精神好,要不我把他叫来,让必盛给您看看?他师父是甄由在,相必比宫中的太医要强上数十倍。”宁王得意的瞥了眼皇帝。
额娘果然还是偏心五哥。
若不是当年皇阿玛坚决反对轻狂的五哥当皇帝,现在的黄袍还不知道穿在谁身上了。
皇帝看他们母子亲热,冷笑道:“朕想起来了,你儿子是给太子看病的医修。医术确实不错,常适已经能下地了。”
宁王不爽,皇帝才开心:“太子以後坐上朕的位子,身边少不了个有能耐的医修。以後他也要像乌牿辅佐朕一样,专心辅佐太子啊。”
“皇额娘,儿臣府里还有事,先告退了。”
宁王出宫後,恶狠狠道:“甄清柏现在在哪?”
—
博薛在十字路口。对面前的三条路犹豫不决。
几个保镖各执一词,都很笃定乌牿是朝他们说的那个方向走了。
“少爷,您就朝东边这路走,绝对没错,我都看见她在前边买糖葫芦了!”
“瞎扯,她平常回家的路是往北走的,谁回家绕路走啊。”
“少爷少爷,西边,我看见她去西边的药店买药了。”
“……”
“别吵。”博薛头疼道,“你们怎麽跟的,十几只眼睛盯着一个人都能丢。”
“你不是也跟丢了吗。”
博薛下意识往背後的声源看。
乌牿。
比起惊吓,博薛更惊喜:“师父,您怎麽从我背後出来了?”
“说过不让你跟着我了吧。”乌牿扫了眼他周围的人,大概知道他为什麽随手送人的钱袋子都是限量款了。
她咽下嘴里的糖葫芦,淡道:“放学不回家,跟着我干什麽。”
博薛哼了声:“他受伤了,我怕你路上有危险。”
这个‘他’说的就是甄清柏。
乌牿听出来了,纠正道:“叫师公。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从我家到学校一共十五分钟,今天因为你的‘保护’,我又多待了五分钟,谢谢。”
博薛挠挠头,有个保镖看眼色,主动把手里的果篮递出来解围:“少爷是给老师您的夫君送果篮,顺便保护您。”
“乌牿?”
于谨鸣走近一看,还真是她。他打量着博薛问道,“你在这干嘛?”
博薛不情不愿的踢了踢脚边的东西:“送果篮。”
乌牿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转:“你俩认识?”
于谨鸣挑眉在她耳边低声道:“按辈分他该叫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