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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赏花(第1页)

月下赏花

和二伯聊完,转身何先生在不远处,走近了他直截了当说自己的拍摄工作完成了,之後不需要跟着他了。我点点头,想着是去和总策划汇报还是找二伯时,背後传来爸的声音,爸走过来,和何先生客套着,说这两天辛苦了,说我笨手笨脚,说我不会说话一定麻烦不少事,说着让我们继续忙不打扰。我烦得很,语气不好地说工作结束了,实习锻炼完了。爸听了便要请何先生吃饭,要感谢这几天的教导,何先生直接摆手拒绝说,童渊是总策划派来的,带她是分内的事,她一路上没有给我添麻烦,说话行事都很得体,人际方面很慎重,也很热心肠,一直在帮助别人,童老板给的任务她也完成得很认真。。。总是在帮人,我有吗,不记得了,这话应该算是夸奖,爸听了开心起来,殷勤送别了何先生。爸转头和我说要继续学习,不能松懈巴拉巴拉一堆话,我讨厌教导和规训,低着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什麽心思听,爸看出来我心不在焉,说了一会摇头走了。

离晚饭时间还早,我心情不好,不想回本家宾馆应付亲戚们,也不想逛景区,人多的地方持续消耗着我的能量,让人烦躁,心里火一团得烧着,难受得很。没有头地走着,身体好像感知到心情一般,自动指引着走到人少的地方。观赏楼台人本来就少,我绕到楼台後廊的临水拐角处,这是个单向连廊,尽头就是湖水岸边,歪斜着伸出一颗树,长着紫红色的花,长长地半垂在湖面上,很好看。远处湖面的亭子上冷冷清清没有人,淡薄的月光在上面盖上一块亮色;人多的长桥灯火通明着,暖黄亮黄温暖着很是热闹;湖面广阔,天空寂寥,同一片的画面中,前後景色对比割裂着,像两个世界一样。我想着自己在暗色的世界里,不知道怎麽跨过湖面去到亮色的世界,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去亭子上面巴望一下,饱一下眼福,想象着温暖的世界是什麽样。我知道自己活得很好了,有吃有喝,父母健在,但苦痛是不能比较的,痛苦就是痛苦,它就在那,在每个人人生里以不同的形态存在着。想着想着喉咙哽咽起来,心情就是这样急转着下跌,有意识控制着,告诉自己不要失落,不要伤心,不要悲哀,要乐观,要高兴,要阳光。但一想到有的没的,眼泪还是慢慢爬上来,我盯着水面上的紫红色花瓣,不知道怎麽办才能让自己冷静。

紫红色的花瓣落在湖面上,轻轻晃动着,轻轻的,轻轻的;有脚步声远远传来,有游客要去亭子了;又掉下一片,湖水小幅度晃着,晃着,晃着;脚步近了,快上木头小路了;花瓣打着圈转着,转着,转着;脚步更近了,往我这边来了?谁啊没看见有人在这吗这没路了哈!我烦得很擡起头。连廊那边,是何先生,他抱着手站着,月光打进来,他看着我没说话。我转头看向湖面,不知道说什麽,一根碎树枝砸进水里,泛起更大的几圈涟漪,旁边的花瓣给砸的乱七八糟,眼泪还是撑不住地掉下来。如果是陌生人就好了,我想着不能让熟人看笑话,擡起手让他不要过来,嘴一张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摆了摆手。何先生离我两三米远,转身凭栏看向湖面,身子半靠在一根柱子後面,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有点生气,连个哭的地方都被人占着,越想越气,脑子一热,索性放开嗓子嚎起来,我趴在栏杆上,张着嘴像个河马一样大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哭着哭着没力气了,只能小声抽着,慢慢平复着心率。花瓣落得更多了,一团一团地在湖面上;月亮出来了,打在湖面上亮亮的,水波一道一道的。我看着这些雅静别致的景色,缓缓平静着情绪,脑子又瞎想起来,自己要是古人的话,现在一定要産出几首凄苦婉转的凭栏赏月湖景诗,但我没有文采,不懂技法,写诗又要讲究平仄对称,麻烦得很便打消这个想法。

风吹得很舒服,把泪痕吹干了。我状态调整过来,想着何先生工作结束了,以後就是陌生人,安慰自己不要尴尬,冷静一点。我站起来,走近问怎麽在这,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我从来没有这麽感谢他的冷脸,老实说这时候他调侃挖苦,不,他笑一下,我都会难堪得想死。他像没看见我哭一样,说六月六晒谱还有拍照工作,如果想继续跟着学习可以考虑一下。我一点不想和他有瓜葛,只想着快点离他远点,敷衍着说再考虑考虑。我俩往回走,拐了个弯,看见柱子上有人栓了根红布条,横在路中间,像禁止通行的路障。我上前一把扯下来,这是单行道,哪个小孩干的,拿在手上,上面写着事业有成之类的话,是一根祈福红带。何先生看着说好东西,拿着吧;我想我也没有工作,伸手给了他,心里想着拿人手短,希望他不要和别人说有个女的哭得像个大鹅一样搞笑。

出了观赏楼台的院门,外面人少了,一个扎气球的摊子在做着最後大甩卖,大喇叭促销着半价玩,礼物全部半价卖。我路过瞥一眼就走不动路了,礼物堆里面有个毛绒玩偶,黄色垂耳兔,我问了价格感觉可以接受,老板推荐先试试扎气球;我说买,他说试试呗;我说买,他说试试吧,我气得掉头走人。何先生说要不要比赛,比什麽比,我说我要吃饭;何先生交了钱,二十个镖一人十个,我说我要吃饭我走了。这怎麽一个个听不懂人话一样,我有种打不了人的无力感,站着看何先生刷刷刷扔了十个镖,拿起剩下的十个镖闭着眼乱扔,胡乱打中了一个,心里莫名畅快起来,我问老板到底卖不卖那个兔子玩偶,老板说扎气球的分数够了,把玩偶拿给了我。这名义上是何先生的钱,便做势要转账,他说六月六那天东西多需要人帮忙搬,我就知道他为什麽专门来找我,敢情缺人干苦力哈,我清楚他做事总有目的,便不再废话,谢了一句赶回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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